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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叶之远乖乖地握着叉子低头看着面前的盘子，遗传自叶墨的浓密长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雾气。

小孩子很少有能够掩盖住自己情绪的，叶之远带着哭腔的声音也出卖了他：&ldo;妈妈，为什么不能和爸爸好好在一起呢？&rdo;

沈嘉佳不知道该怎么对儿子解释，那样不堪的过往，在她看来肮脏到难以启齿的婚姻，她要怎么对儿子说？

周灿阳是知道个中缘由的，呵呵笑着打了岔，这个问题很快就被带过去了。

吃完了饭，叶墨还没有回来，沈嘉佳抱了叶之远就要离开，他不太乐意，扭着身子一直小声地叫着&ldo;爸爸&rdo;，四岁的男孩子力气虽然不如成人，却还是有些磨人的，沈嘉佳差点抱不住他。

&ldo;之远，听话！

&rdo;沈嘉佳焦急之下，语气就有点严厉了。

叶之远咬着唇乖乖地趴在她肩上，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

叶墨找了好几个超市才找到叶之远习惯吃的那个牌子，拎着袋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嘉佳的车从停车场里出来。

他快速地追了几步，两只腿终究跑不过四个轮子，最后也只能扶着膝盖弯着腰对着远去的车尾喘气叹息……

沈嘉佳将叶之远的书包挂在肩上，弯腰将他从副座上抱出来，进电梯的时候，小孩子趴在她肩头又问了一遍：&ldo;妈妈，为什么不等爸爸？&rdo;

她还是无从回答，轻轻碰了碰他的头，用着大人惯常找的借口搪塞过去：&ldo;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不要哭了好不好？妈妈看了也会心疼的，妈妈每天很累，之远要听话。

&rdo;

&ldo;妈妈，你是不喜欢爸爸了吗？&rdo;

沈嘉佳摸了摸儿子的头，对着电梯门扯出一个苦笑，喃喃道：&ldo;妈妈也不知道。

&rdo;

叶墨的电话进来时，沈嘉佳刚把儿子哄着睡着，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她躲到阳台上去。

谁知一低头就看见了叶墨在楼下。

他也正抬头往上看，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

那么高的地方，隔得那么远，明明是什么也看不清的，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一颤一颤的，犹如当年在她的宿舍楼下相望时一般。

&ldo;睡了没有？&rdo;沈嘉佳以为他至少会问自己为什么不等他，结果他只抛出这么一句话，她准备了一肚子的奚落，却难以找到突破口倾倒出去。

&ldo;你在下面不都看见了吗？这样问有意思吗？&rdo;

叶墨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收回了视线。

室外，温度高达三十九，他一身正装套在身上，衬衣早就被汗湿了贴在肌肉上，紧绷得难受，而外套的深色布料白日里吸收了大量的紫外线，这会儿摸上去还有些热烫。

站在就连地面都在蒸腾着热气的小区里，叶墨只觉得头晕目眩，烦躁异常。

听到沈嘉佳又是那冷冰冰的态度，整个眸子都燃了起来。

&ldo;沈嘉佳，你非得这么对我？&rdo;

沈嘉佳听了直笑：&ldo;那你希望我用什么态度对你？像以前那样吗？不管什么时候，都娇娇软软地对你说话，你渴了我就屁颠颠地跑去倒水，你饿了我二话不说地就挽起袖子进厨房？叶墨，我曾经也以为我应该那样对你的，可是呢，结果我得到什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