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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准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云畔还在思索,又听到他说,“我听说他俩分手了,所以就想问问你具体是什么情况,是闹着玩的还是认真的?还用不用我们再劝劝?”
是闹着玩的还是认真的,还不都取决于周唯璨一句话。
问她有什么用,她也想知道啊。
心里这么想着,云畔随口敷衍:“我也不太清楚。”
“你昨晚不是在现场吗?”
陈屹有些不解,“而且你跟方妙瑜关系这么好,按理说应该清楚啊。”
她被问得有点不耐烦,“傅时煦也在现场啊,你怎么不去问他?”
其实是挺冲的语气,不过云畔拥有一副得天独厚的,纤细柔弱的清纯长相,从小到大身边的男生连和她大声说话都不敢。
所以陈屹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是自己过分了,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也对,感情的事儿吧,除了当事人,都不太好说。”
说完又叹了口气,似乎很心累,“关键阿璨也什么都不肯说,不管我们怎么问都是三个字,‘分手了’,想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比登天还难。”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非要追问呢?也许分手就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呢?
耳边陈屹还在念叨:“反正我是觉得方妙瑜挺好的,恋爱谈得跟守寡似的都能忍,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云畔抬起头,发现周唯璨神情仍然淡淡的,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平静得像是在听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对。
她实在想象不出周唯璨为了感情的事与旁人解释或争执的样子。
因为他看上去永远都不可能为情所困。
感情于他而言似乎只是最最不重要的,可有可无的部分。
云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不过这的确给了她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她猜测自己无意间触摸到了周唯璨的灵魂边缘。
和想象中相同,又冷又空。
最后倒是把自己给说烦了,陈屹口渴似的喝了大半瓶水,才怒其不争道:“我说不动你,这种破事儿我也不想管了,我劝你还是做好一辈子孤独终老的打算吧。”
周唯璨听完,竟然被逗笑了,“孤独终老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
云畔在心里反驳。
“虽然你确实挺适合孤独终老的,”
陈屹无奈道,“不过作为你兄弟,我还是希望老天爷大发慈悲,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一个能受得了你的人,硬塞到你身边。”
我受得了。
云畔默默地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声实在太吵闹,微茫的白雾里,周唯璨竟然抬眸,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该怎么形容这一眼呢。
明明很平淡,很缥缈,却像一阵穿堂风,吹得她连骨头缝都隐隐作痛。
云畔有种自己被他看透、看穿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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