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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都不是！

我是为了打听郭倾竹的下落，&rdo;她扭过头去，不敢看母亲愤怒的眼睛，&ldo;好为四哥五哥报仇。

这一直都是您的意思，您的计划，您亲口吩咐的，难道您忘了？&rdo;

她自然听出了里面的讥讽之意，一反手，一掌掴在女儿的脸上：&ldo;报仇雪恨我倒不指望，你不吃里扒外就谢天谢地了。

天晓得，我们沈家怎么出了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贱？这样丢你爹的脸？人家剜掉了你的眼睛，杀了你的亲哥，你还要送上门去，做他的弟妇？天底下的男人难道都死光了不成？&rdo;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抽出一把剪刀，开始绞女儿的头发。

她伸出枯瘦的手指，粗暴地将长发挽在手中，像剪断初生婴儿的脐带那样一绺一绺用力地绞着。

其间她不断地喃喃自语，仿佛正和死去的儿子们说话。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把女儿看成是家族的叛徒、谋杀儿子的凶手。

在偶然的一瞥中她看见女儿木然冷漠的神态，立即把它当作是一种抵抗，不由得惹起更大的恨意。

而柱中人一直倔强地昂着头，没有挣扎，没有哀求，也没有眼泪，只是任她将自己一头乌发绞得七零八落。

最后，她绞得手酸了，将剪刀掷在地上，忽然喊着儿子的辱名痛哭着奔了出去。

她知道母亲是个感情激烈的女人，稍遇刺激便通宵难寐，以泪洗面。

父亲的大半空闲时光，便消耗在安慰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愁肠与悲怀之上。

所以她冲出去，投入丈夫的怀抱，指派一位女仆传达她的吩咐：

&ldo;夫人命我转告小姐，从现在开始，小姐须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夫人说，这是老爷的意思。

&rdo;

她错过了一次上药的时间，受伤的眼睛钻心地痛了起来。

她扭曲着脸，向丫环轻轻哀求：&ldo;翠玉，好姐姐，替我解开这些绳索。

&rdo;

翠玉咬着嘴唇道：&ldo;小姐……奴婢不敢。

这是夫人特意吩咐下来的，小姐还是快些向她认个错罢。

&rdo;

&ldo;我口渴，你帮我拿杯茶来吧。

&rdo;沈轻禅淡淡道。

&ldo;是。

&rdo;翠玉应声而去。

她听见窗格有几声轻微的响动，紧接着，&ldo;托&rdo;地一声，一个黑影穿窗而入。

她知道他来了。

黑影拔出匕首削断绳索，从床上扯下一张薄单，将她身子一裹，带着她跳出窗外，飞马而去。

在路上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感到她的身子一直发抖。

走到一半，他轻声问她冷不冷。

她说不冷。

接着她问他要将她带向何处。

他说先回客栈。

&ldo;子忻说你的伤需要定时上药，不然就会剧痛难忍。

&rdo;

她苦笑，整个身子缩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