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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眼见着墨渊和夜华持着宝剑,迎风按下云头,直逼东皇钟带出的那片银光,只觉得天都塌了。
张了几次口,全说不出话来,凌凌冷风扫得白浅一双眼生疼。
两人逼进那片银光之时,白浅不想再一次失去师父,也不想让夜华受伤,便听得自己绝望道:&ldo;土地,你放开我,你想个法子放开我,师父还没有复原,夜华身上的那点修为,他们两个这是在送死啊!
&rdo;土地喃喃回应了些什么,大约是说这法器自有窍门,他解不开,这定身咒也定得古怪,他仍解不开。
求人不得只能自救,白浅凝气欲将元神从体中提出,却不想那法器不只锁神仙的肉身,也锁元神,白浅这一番拼死的挣扎全是无用。
泪眼朦胧中东皇钟钟身四周的银光已渐渐散去,墨渊与夜华同擎苍斗法带出的电闪雷鸣直达上天。
土地在白浅身旁做出一个小小的仙障来,以防白浅被这些戾气伤着。
墨渊用来绑白浅的这个法器是个厉害法器,白浅大汗淋漓冲破了定身咒,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个法器。
天昏地暗间,土地在白浅耳旁道:&ldo;姑姑,此处仍有些危险,小仙这仙障也不知能撑住几时,要不挪挪地方罢。
&rdo;白浅听得自己的声音飘忽道:&ldo;你走罢,我在这里陪着师父和夜华。
&rdo;白浅此时虽被捆着,是个废物,于墨渊夜华他没有一丝用处,即便如此,白浅也想陪着他们。
她不可以在失去师父,不可以。
他们打得难分难解,白浅站得太高,并不大能留意到谁占了上风。
只盼着他们能撑到折颜和自己哥哥来,哪怕撑得天庭一干不中用的天兵天将来也好。
若水之滨飞沙走石,黄土漫天。
折颜,白真,狐帝,白颀落到若水之上,只见,四人同时向擎苍飞去,忽听得擎苍长笑三声,笑毕长咳了一阵,缓缓道:&ldo;今日败给你们,我不服。
若不是五百年前的大伤尚未养好,今日出钟又折了许多力气,加上你们人多,我绝无可能败给你们。
&rdo;
那一派浓浓的烟尘渐散开,墨渊捂着胸口,吐了几口血,夜华以剑支地,单膝半跪在地上,道:&ldo;终究你是败了。
&rdo;白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去,颤抖着与土地道:&ldo;下方没什么了,你快将我放到地上去……&rdo;白浅刚刚落地,白真随手解了白浅的捆仙锁,白浅看了一眼夜华,扶着墨渊&ldo;师父,你吐血了?&rdo;墨渊看着关心自己的白浅,嘴角微笑&ldo;无妨&rdo;白家人看白浅无大碍,便去给凤九疗伤,东华解开结界,退到一旁,白止看着东华,千言万语终只是叹了一口气,白真一遍扶着凤九,一遍看着白浅,打趣道&ldo;没良心的丫头,没看到你哥哥嘴角也挂血吗&rdo;夜华目光一直看着白浅,憔悴且期望的神情。
此时东皇钟爆出一片血色红光。
众仙摸不清头脑,擎苍不是败了么?他既败了,那东皇钟缘何还能开启?墨渊亦猛抬头,沉声道&ldo;你在这钟上头动了什么手脚?&rdo;擎苍躺在尘土之上,微弱道:&ldo;你想晓得,为何我动也没动东皇钟,他却仍能开启,哈哈,我不过用了七万年的时间,费了一番心思,将我的命同它连在一起罢了。
若我死了,这东皇钟便会自动开启。
看来我是要死了,不晓得与我陪葬的,是你墨渊还是白浅,或是四海八荒的众仙……&rdo;夜华听着擎苍的话语,分别看了眼墨渊和白浅,瞬间回忆了过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擎苍话尚未说完,白浅眼睁睁见着夜华扑进那一团红莲业火。
白浅这些时日,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和夜华,她纠结着夜华当年不分青红皂白剜了自己的眼睛,逼得自己跳下了诛仙台;纠结着如今他口口声声地说爱我,不过是因着他当年欠了素素的情债,觉得愧疚;纠结自己前世今生接连两次自己都栽到他的身上,两回深深动情都是因的他,却至始至终,自己都没看懂他。
如今自己什么都没来的急说,夜华却要生祭东皇钟。
白浅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ldo;不!&rdo;不,不能?抑或是不要、不许?白浅摇着着身子,摇晃着后退,墨渊抱住白浅,白浅向夜华喊去&ldo;东皇钟开启了又怎么,我还没有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我还没有和你好好谈谈,你怎么,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rdo;然后痴痴的看了眼墨渊说&ldo;对,你们都喜欢丢我一个人&rdo;
红莲的业火将半边天际灼得血红,若水之滨一派鬼气深深,白浅睁开师父扶着自己的手,刚要拼出全身修为祭出昆仑扇朝东皇钟撞去。
被墨渊和白颀同时拦住。
&ldo;为师去&rdo;墨渊便向东皇钟飞去,白浅刚要阻止,白颀刹时用凤凰琴琴弦设了一个上古结界,众仙包括墨渊都被档在结界外,无法破解。
白颀便向夜华飞去,笑容依旧的如春暖花开&ldo;你若出事,我妹妹谁来守护&rdo;白家人看白颀向东皇钟飞去,均是心疼的看着白颀。
白浅反应过来撕心裂肺拍打着结界&ldo;三哥,不要,三哥&rdo;只见白颀到了东皇钟面前,琴音发出白光,如软剑般,围着东皇钟敲打着,哐‐‐,东皇钟的悲鸣。
红光闪了几闪,灭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东皇钟顶跌落下来。
白颀用琴弦把夜华送出结界&ldo;妹妹,他身体底子太弱了,如今元神受损,昏迷了,对不起&rdo;白浅踉跄过去接住夜华。
退了两退,跌在地上。
夜华一张惨白的脸,嘴角溢出丝丝的血痕,靠在白浅的臂弯中,眼中深沉的黑。
一身玄色的长袍已被鲜血浸得透湿,却因着那颜色,并看不出他浑身是血。
白浅看像白颀,撕心裂肺,想起小时候,自己总是鼻涕邋遢的跟在三哥后面,捉弄三哥,三哥每次都笑着说&ldo;我家五儿就是要这样,不能让人欺负了去&rdo;白浅六神无主地喊道&ldo;三哥,小五不能没有你,三哥,小五不要失去任何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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