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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她的眼神介于平常同严峻之间。

身体僵直起来。

她把银指甲向玻璃书柜一挥。

&ldo;你看那里面放的像是什么‐‐葡萄吗？&rdo;她挖苦了我一句。

&ldo;噢，这类东西我不感觉兴趣，你知道。

也许上面还带有复制下来的铜版画‐‐彩色的两便士，黑白的一便士。

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哪儿都买得到。

不，对不起。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rdo;

&ldo;我懂了。

&rdo;她尽量想用千斤顶把笑容再顶到脸上来。

她像一个害了腮腺炎的市参议员那么恼火，&ldo;或许盖格先生可以‐‐但是他现在出去了。

&rdo;她的一双眼睛什么也不放过地审视着我。

她对于珍版书籍一窍不通，就像我不懂怎么指挥跳蚤在马戏团演戏一样。

&ldo;过一会儿他会回来吗？&rdo;

&ldo;我怕他要很晚才回来。

&rdo;

&ldo;真糟糕。

&rdo;我说，&ldo;哎，真糟糕。

我想在你们这儿的舒服的椅子上坐一会，抽支烟。

我下午没有事。

除了我要上的三角课以外，没有什么要动脑子想的。

&rdo;

&ldo;可以。

&rdo;她说，&ldo;可‐‐以，当然可以了。

&rdo;

我放松身体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用放在烟几上的圆形镍制打火机点着一根纸烟。

她仍然站在那里，用牙齿咬着下嘴唇，眼睛里透出迷惘、困惑的神情。

最后她点了点头，慢慢转过身去，走回角落里自己的小台子边去。

她从台灯后面继续盯着我。

我把两脚搭起来，打了个呵欠。

她的银指甲伸出去，想拿起台子上的电话机话筒，但是并没有碰它。

她又把手指放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起来。

大约有五分钟，室内寂静无声。

店门开了，一个生着大鼻子、身躯高大的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支手杖，脸上带着如饥似渴的表情，一走进来就用力把门关上，大步走到女人坐的那个角落，把一个纸包放在桌上。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只包着金角的海豹皮钱包，让那个金发女郎看了看里面的什么东西。

女人按了一下安在桌子上的电铃。

身躯高大的人走到木板隔扇上的小门前边，推开一道缝，侧身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