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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癞子从小溪边的坡坎下钻出来,一步一步靠近贺家的宅子,往贴着喜字的大门走。
他鬼鬼祟祟的,刚站到贺家大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小汽车的声音。
车子停下,一道矫健的黑影从车窗里闪出来,剧痛袭来,刘癞子就被一条狼狗扑倒在地。
狼狗张开嘴,露出森森獠牙,对准了他的脖子。
就在刘癞子吓到差点尿裤子,生怕狗发狠将他脖子咬断的时候,小汽车驾驶位上先是走下来那个来过大队的赵秘书,然后他绕到后边拉开车门。
车门打开,下来一条大长腿,顺着那条大长腿往上看,看到了窄腰宽肩,穿着衣衫都遮掩不住的紧实胸膛,以及那张硬朗英武的脸。
他娘的,怎么有男人长这么好看?刘癞子知道这一定是狗主人,朝他求救:“救命啊,你的狗要咬死人了。”
受邀来参加喜宴的秦炎越,连眼神也不给刘癞子一个,大步朝着贺家的门槛迈去。
赵秘书却停下来,围着被狗扑的刘癞子饶有兴致转圈:“我们秦书记养的这条狼狗,是退役的军犬,只咬身上有贼气的坏人。”
什么意思?这是不打算管他,让他被狗一直扑在大门口?陆大军手上的钱没赚到,贺家喜宴的肉也没有尝到,狼狗在他脖子上流了一嘴哈喇子,刘癞子真尿裤子了。
瞧见白苏出来迎接贵客,他病急乱投医狂喊:“我真没想使坏,我就想来讨杯喜酒喝。”
“上门是客,讨杯喜酒喝怎么了?你不能不让人喝贺岩梨花的喜酒。”
解决了陆老太婆和陆大军那个麻烦,白苏知道还有一个刘癞子。
只是没想到,想败坏梨花名声的刘癞子,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场。
白苏看着被狼狗扑倒的刘癞子,嘴角上扬笑出了梨涡:“你说上门是客,来讨喜酒喝?那就是你要来吃梨花和贺岩的喜宴,是吧?”
“是,是,是!”
刘癞子只想让趴在他身上的狼狗,快点松开爪子。
这狗一身杀气,真像是啃过人脖子那种。
刘癞子着急,白苏不紧不慢朝他伸手:“上门来吃喜宴,你随礼的份子钱呢?”
刘癞子想说没带,但那只狼狗颇通人性,秦炎越只看它一眼,狼狗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碰到了刘癞子的脖子。
温热的触感传来,刘癞子吓得眼睛一闭:“带,带了。”
他摸索着掏出之前从陆大军那儿讹的十元钱,颤着手递给白苏:“没,没来得及包红封,你让它起开。”
“哟,刘癞子你还挺大方的……”
刘癞子简直要吐血了,他身上没别的钱了好吧,只有从陆大军那儿讹到的十元钱贴身藏着。
掏出了这十元钱,简直要他的命。
但不掏,这条狼狗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秦炎越朝狼狗使了个眼色,狼狗大发慈悲移开爪子,刘癞子一骨碌爬起来要跑。
白苏喊住他:“跑什么?不是要吃喜宴?”
“喜宴不,不吃了。”
刘癞子就是小时候被狗咬过,头发被咬掉一块,一直不长头发,才变成了个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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