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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至死方休（第2页）

曹斌抬起头，不敢直视母亲慈祥的眼神，一时间有些语塞。

自己哪是有什么事情？分明是想要自杀！

还说什么长大了？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那个决定，是多么的可悲可笑？如此大的压力降临在自家身上，身为顶梁柱的父母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咬牙为自己顶住，而自己，而自己……

呵呵，如果当初自己真的了断了，那欠下父母的这份情，又要用哪一世去偿还？

“什么？曹斌那孩子回来了？”

“这不懂事的孩子，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咳咳……”

屋内，传来了曹岩愤怒的声音，下一瞬，他已经来到了曹斌的面前，扬起了浓厚有力的大手。

纵然父亲的声音充满了严厉，纵然父亲的表情吓人的可以，但是这些，曹斌都看不到，他能感觉到的，只是父亲话语与举止间，无不流露出来的浓浓关切之感。

“爸，我……”

曹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这是源于他心底的那份负罪感，潜移默化的催使，甚至他都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或许，是真的痛恨如今的自己吧……

响声很大，以至于在曹斌本该俊逸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而曹岩高高举起的手掌，就这样一直的停留在半空中。

“孩子，孩子你到底怎么了？”

半晌后，曹岩脸上的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样的担忧：斌儿他，或许也有些难言的苦衷吧……

“斌儿，你没事吧？有什么堵心的事情，告诉妈妈帮你分担！”

此时，刘艳飞早已凑上前去，温柔的双手在曹斌的脸上慈爱的抚摸着，妄图减少他的疼痛。

旋即，她转过头，对曹岩大声喊道：“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你就不问问孩子到底怎么了？就这样对待他！

你快给我走开！”

“我，我……”

一时间，曹岩也是说不出话语：“我只是想吓唬吓唬斌儿，谁知道他……”

“哎……咳咳！”

“我叫你走开啊！

没听到么你！”

刘艳飞再次对曹岩喊道。

“好好，我，我这就走开，咳咳……”

曹岩此时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对妻子的尊重，对孩子的疼爱，一时间让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去做，只能转过沧桑的身形，孤零零的走开。

可是这一切，都完完整整的看在曹斌的眼里。

“妈，我是个混蛋，这不怪父亲！”

“爸，你不用自责，即使你不这样，我也会狠狠的揍上自己一顿……”

曹斌抬眼说道，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深幽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异样的坚韧。

自己家中的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医院造成的！

倘若不是他给的假药，自己的父亲就不会像如今般这样憔悴，家中的生活，也同样不会这样的拮据，甚至自己的母亲，也不会因为精神恍惚丢掉工作……

该死的！

曹斌紧咬嘴唇，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入嘴中，品尝着这浓烈的咸意，他在心中做了死一般的决定：

就算是满手鲜血，就算是背负一身罪名，我也要义无返顾的，找出你这个负我父亲的始作俑者！

致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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