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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论医侠道（第1页）

小俊逸正在认真看着师傅刚完成不久的《千金要方》，书中收录了前人的医学精华，并且糅合了老道几十年的药材研究和临床经验，是老道的毕生心血。

老道在一旁研究记录蜈蚣的医用功效，前几天听说小俊逸在虎牢关吃蜈蚣的事，顿时发觉自己对植物医用研究过偏，应当也要关注于动物之医用功效，是以记录以下一段：“治恶疰邪气，往来心痛彻背，或走入皮肤移动不定，苦热，四肢烦痛，羸乏？蜈蚣（一枚）牛黄（一分）丹砂人参（各三分）大黄（二两）鬼臼细辛当归桂心干姜（各一两）黄芩麝香（各半两）附子（四枚）上十三味咀，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下牛黄、麝香末，分三服。”

小俊逸看了一个半时辰，受益匪浅，但也有些困乏了，伸了个懒腰，发现老道一直在旁边细心钻研百足。

老道桌边放着一条蜈蚣干，一手持笔在写些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思考总结这什么。

小俊逸挺佩服老道的钻研精神的，一研究药材就忘乎所以，已近傍晚，小俊逸开始做晚饭了，也不想再挑战吃蜈蚣，吃一次尝尝味道就行，主要是这玩意弄起来挺费手脚的，不如猪肉、牛羊肉、鹿肉来的方便，而且常常看见那东西有些密集恐惧症。

他把上午就腌制好的猪头和猪蹄放到事先准备好的卤水锅里，放上葱姜蒜、八角、茴香、桂皮等，做个卤猪头宴，增香去腥，还有注意好火候的秘法，小俊逸还偷偷用真气控制了火候，这样既快又方便，而且香料调料更入味，要是被师傅知道教他的武功用来干这个，估计又得吃几个爆栗了。

前几天师傅说准备把他压箱底的剑法教授给他，小俊逸立时来劲，不用天天看医书了，练武比学医好玩多了，得先做顿好吃的讨好师傅。

老道喜欢吃猪耳朵、猪头肉下酒，现在小俊逸可以自己做了。

此法是在虎牢关救治伤兵时，一个受伤的老兵跟他说的经验，老兵说他原来家里开酒楼卖卤菜的，隋炀帝年间苛捐杂税硬生生地把他几代人好不容易积攒的家业给整垮了，后来隋炀帝征兵他直接跑了，随着难民四处飘荡，后来又遇到秦王征兵要起义攻打隋军，立刻报名参加了唐军，为自己的家人报仇，现在靠小俊逸捡回一条命，乐得把自己的压箱底手艺给了小俊逸。

小俊逸也来者不拒，吃的嘛必须要学，山上吃的太单调了，以后不用跟着师傅在山上吃白水煮肉了，可以换换口味。

晚饭时，老道赞扬小俊逸的下厨手艺是越来越好，可以考虑做个功夫厨师、药膳厨师之类的做个副业，能者多劳嘛。

小俊逸有些无语了：“徒弟对厨师没啥兴趣，纯粹是为了孝敬您老学的，虽然做这些也挺有钱途的，师傅和我也不像是以后会缺钱的人，实在懒那就找作恶多端的富户和害民的官府借点钱花花。”

老道笑道：“你这孩子，就是个滑头。”

饭罢，老道问小俊逸：“何为医道，何为侠义？”

小俊逸答曰：“医道就是照顾好、治疗好病人；侠义就是路见不平，除暴安良。”

老道一个爆栗敲到小俊逸头上，板着脸道：“再想想，此次去往虎牢关竟无半点进步，若是这样此生只能止步于普通高手水准了。

无论是修医还是习武，皆是首正道心，每个人皆有道心，道心不正，无缘真正的绝世巅峰，亦无法学到真正的绝世武功。”

小俊逸摸摸自己的额头，想到了前往虎牢关路上的难民，想到了饿晕了的小姑娘和她的母亲，想到了窦建德军队劫掠屠杀百姓的那一幕，他只是看到了一小部分，这样的事情却在现在的世道中天天上演，他又想到了李世民在伤兵营里说的一番话，瞬间有所顿悟。

小俊逸再次说道：“侠义之道，徒弟当取其大者，是为为国为民；行医之道，亦求上者，是为救国安民之道。”

老道点点头，乃说道：“医者有三种境界，是为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侠即是医，医即是侠。

李世民此人虽不通医术，武艺也不算高强，但观他心境行事却可为国之上医，侠之大者，亦是老夫一生追求之境界，但达到此境界，非天人不可。

此是为师之道，非你真正之道，日后你自会寻到你自己之道，怎奈老夫亦是境界有限，未来还是需要年轻一代来书写。”

小俊逸听得一愣一愣的，纳闷：“师傅啥时候这么一本正经了，还要让自己去找属于自己的道，那自己的道究竟是什么呢？”

想了半晌还是没想出来，反正是觉得能在自己的尽可能范围内帮得了这些穷苦百姓，自己就莫名地开心，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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