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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么多,唯有这句说到点子上,宋呈章深吸了气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哼,先前念姐儿说的那个什么小桑先生,我已将底查了个干净,本就不是上京人士,一个人又四处飘着,便是再喜欢,那也是不成。”
宋锦思忍不住说起来。
“她懂什么,小孩性子。
走马灯似的今儿喜欢这个,明儿喜欢那个。”
宋呈业皱眉说道,试图用年纪小为宋念开脱。
“早听说,那凉王爷长得跟小仙人似的,京里不少跟她一般大的姑娘可都眼巴巴盯着要抢呢。”
陈绮不管他们想什么,自己说得起劲。
宋锦思当即一盆冷水浇来:“她就这性子,旁人都喜欢的,她反倒不要。
好看又有什么用,话都说不全乎,几十年和木头桩子过,她怎么活?”
宋锦思自是偏心宋念,莫说凉王爷,便是这天底下最好的郎君,她也觉得配不上自己亲妹妹。
朱应衢听了这么一通才插了一句:“我估摸着从前你们不为她的婚事急,原来竟是把全上京没着落的儿郎们都拉出来捋了一遍。”
“怎么着了,她一个褦子,不晓事的,我们不顾她,谁管?难道让大舅舅把人带回淮州去?让外祖母舅舅舅妈管?”
宋锦思话中无一不是担忧宋念。
“她不肯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求了太后娘娘撤了旨。”
陈绮直言。
众人都不说话,陈绮看这架势,若凉王不如意,那丫头又殊死不肯,只怕他们还真能想法子求了太后老人家撤旨。
俞琇莹望着门口那人出主意道:“倒不如趁着咱们大姐儿的满月将人请来,问问凉王殿下是什么个意愿。”
“这倒是个主意。”
宋锦思鲜少地赞同了这个法子。
“好在广怀郡王年长些,这桩婚事说破了天也早不过他去,怎么着也得捱到明年三月。”
宋呈章也看向门口,嘴上虽不说,但心里头的担忧不比在座几人少。
一直呆坐着的宋念,此刻起了身,宋呈业想开口叫住,转念一想却又罢了,忙示意折春跟着。
宋呈章瞧着人走了才叹道:“老小除了好翫懒怠,还算是大醇小疵。”
朱应衢一介武官听不懂,私下悄悄问了宋呈业。
宋呈业一同解释,待他通晓过后大笑着道:“大舅哥,您这话说得还真不亏心啊。”
这话一出,又得宋锦思一记眼刀子,嘲笑之声在空中戛然而止。
众人接着商议,又一会子,下人急急来报:“不好了,二姑娘去了柴房,举了刀子死活要将右手砍了。”
一屋子哪还顾得了,俱急步而往。
待众人赶到时,来报的人说得一点没错。
一片慌乱不堪之中,宋呈章大喝一声:“住手。”
左手拿刀的宋念此刻一个字也不听不进去了,要换做平日里,被宋呈章一呵斥,早跑得没影了,今儿却同着了魔一般,连她大哥哥的话也不听了。
丫鬟婆子有抱着的,有拽着的,也有不敢上前的,十多个人都降服不住她一个。
未几前,宋念离了柏堂,只想完了完了,自己的快活日子要到头了,连十六年的脸都丢在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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