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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天抢地的那种。
电视剧里面幼年丧母和老年丧子,都没哭这么夸张的。
斐大车神瞬间就给整彻底不会了。
他是不是就像小时候欺负他的人那样,自以为是地说了很多伤害人的话?
斐一班很内疚,内疚到他傲人的反应能力都开始罢工。
如果是易茗哭了,他或许还能想想看要怎么安慰。
易存章看起来,至少都有六十五岁了。
他怎么可以一言不合,就把一位村长爷爷给气哭成这样?
易存章哭得肝肠寸断。
一边哭一边嚎:“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是易家村的罪人啊!”
“村长爷爷,我刚和您还有易茗都说过了,不在这儿建厂,主要是因为您这边这块地不太合适。”
斐一班硬着头皮解释:“这茶的好坏,和建不建工厂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易存章问一句,就打自己一下,问一句,就打自己一下。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斐一班的理解范围。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想要安慰人,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往哪里放,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他可真是太坏太坏的一个人了。
他为什么要装什么决策者?
为什么非要装出一副学识渊博的架势?
“斐先生,您坐会儿。”
易茗声音淡定且情绪平稳地继续泡着茶,“我们村长等会儿就好了。”
“这……”
斐一班为难而又自责地看着易存章。
“和您没关系,您给村长一点时间,他很快就能调整好了。”
易茗又说。
虽然,易茗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都很具有说服力。
但斐一班还是没办法相信,村长哭成这样,不是他刚才那句话导致的。
他可以老老实实告诉村长他不是决策者,他可以因为撞了鸡而买不了赛车,都好过让他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村长哭得斐一班都想哭了。
他一直都有一颗柔软的心,哪怕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承认过。
“茗娃子,我有罪啊,茗娃子!”
村长还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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