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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是里裤上一片红,断断续续流个不尽,”
翠袖说着,抽噎起来。
秋昙脑子里嗡嗡作响,这哪是尿血,分明与月事有关,断断续续流个不尽那就是得了妇科病了,一个清白姑娘患如此严重的妇科病,还叮嘱妹妹千万不能去三爷房里伺候,傻子也懂了。
“好,我不去三爷房里伺候,这秘密我也不会告诉旁人,你自己更不能说给旁人知道,明白么?”
秋昙严肃地告诫她。
“我是看姐姐人好,才提醒姐姐的,旁人我不告诉,”
翠袖用手背揩了揩泪。
这时,恰好正屋的帘子挑开,三爷秦昭走出来,他一身簇新的沙青色直裰,面貌温文,身量颀长,很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他出门恰迎面遇上端茶水的春杏,二人在廊上说了几句话,春杏被逗乐了似的直笑。
所以这样温文尔雅又平易近人的公子,竟是个衣冠禽兽?看来这府里的男主子都是绣花枕头,里头不知包的什么污泥烂草。
秋昙嗤之以鼻!
正忖着,另一个绣花枕头便由人推着过来了……
秋昙看了眼那白衣少年,再想想方才他是如何叫自己滚的,她便心里不自在,不再看他们,继续浇自己的花。
接着翠袖回了茶水间,春杏从廊下走过来,用她那尖尖的下颌对着秋昙,“在这儿做什么?去屋里伺候茶水啊。”
“伺候茶水是春杏姐姐你的活儿,浇花才是我的活计,”
秋昙看也没看她一眼。
“这回可不是我叫你去,是三爷指名让你去,”
春杏酸溜溜道,“有些人惯会在三爷跟前装乖卖俏,还想花银子把自己调去三爷身边伺候呢!”
秋昙愣了下,回想起前事,原主因相貌出众,很得三爷喜欢,平日三爷最喜同她搭话,所以今儿指名让她去伺候茶水也不是不可能。
若她不去伺候,凭三爷那性子定会私下询问她,还不如现下过去,大庭广众之下,就不信他敢对自己做什么。
秋昙于是放下花执,往茶水间走。
春杏在背后冷笑,“我让你帮我做点儿活计你推推阻阻,三爷一叫你便巴着赶上去,真真是——”
秋昙回头,打断她,“三爷是主子,你是什么?”
说罢帘子一摔进了屋,把春杏气得直跺脚。
秋昙去到茶水间,这便用冰裂纹青瓷盖碗斟了四碗茶,放在小茶盘中,端了去夫人屋里……
一撩帘便闻见浓郁的瓜果香,侯夫人周氏不喜熏香熏屋子,爱用花香果香,于是在罗汉榻两边各摆了个斗彩团莲纹的大缸,里头储着各样时兴瓜果,每日一换,花几上还对称摆着一对儿青花瓷春瓶,各插两支垂丝海棠。
上首坐了侯爷和周氏夫妇两个,下首左右两侧则坐了二爷三爷。
平南侯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光看那坐姿和凌厉的眼神,便知是上过战场的。
坐在下首的三爷秦昭与他面相肖似,气势却弱了七分,倒是二爷秦煜气势上与他相近,都是极威压的。
坐在侯爷身旁的便是侯夫人周氏,容长脸,丹凤眼,一身琥珀金缂丝夹袍,外罩石榴红卷草纹片金缘排褂,大红大紫,她很压得住这颜色。
一个低着脑袋走进屋的小丫鬟,无人留意,他们仍谈他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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