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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兀鲁图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宋德芳也忍不住沉下脸道:“贫道虽身为化外之人,不在意俗世,性情寡淡。
但王爷此番贬低汉人,那贫道也不自讨无趣,这便离去。”
,
但在走之前,宋德芳又道:“只是王爷可知,贫道师傅也是汉人。
但其却得蒙古大皇帝陛下召见,身份尊贵。
因而王爷所言汉奴与牛羊同列,实不可以偏概全,以为汉人皆是等同牛羊之辈。”
。
“道长莫要羞恼!
本王实非贬低汉人,而是痛心乎!”
,说着,兀鲁图斯的语气也变得低沉道:“本王之亲母乃汉奴出身,因而本王自小便也颇受羞辱。
后来翻阅汉家典籍,才知汉家江山也曾囊括草原,汉家将军,还曾在居胥山提字。
当时那汉人出入草原,想必不会是现下与牛羊同列吧?
因此本王常会困惑,那时的汉人与今日之汉人有何不同?为何当时能在草原为人,今日却要如同牛羊苟活?后来看多了从南边汉人传来的典籍后,本王才明白。
汉人之传承一直都在,哪怕如今宋国偏安江南,汉人的传承也一直有所发展。
只不过和曾经的汉人相比,却少了些东西。”
。
“是什么?”
,宋德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一直都在旁边认真听着的胡努尔也忍不住插话道:“是强大的武力么?”
,经过中都之变,从宫廷被掠到草原为奴的胡努尔,对当时蒙古人的武力尤为印象深刻。
“不,是骨气!”
,兀鲁图斯道:“汉家传承只重其形,如字也,如孔家学说也,如礼也。
真正的骨气,却早已失传。
因而甘愿为奴为婢,上位者也只知传其形,而失其意。
所以金国汉化不足百年,便已江山倾覆,一朝沦亡只在旦夕间。”
。
身为金国人,胡努尔和宋德芳对此都深有体会。
在他们印象中,金国女真人那是何等所向披靡的存在。
但一碰到蒙古人,就像生病的老虎,被打得已经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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