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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人龙和段人凤夹着金玉郎躺在大床上,全都有点不安。
金玉郎这一次的表现,可以说是好得过了份。
烧房的主意是他出的,他们现在所住的这家外国饭店,也是金玉郎做主来的。
外国饭店里没有多少客人,清清静静的,别有一番安全和宁静,正适合他们这种心怀鬼胎的人藏身。
进了房间关了门,金玉郎不提晚上的事情,单是魂不守舍的听话。
段人凤让他上床休息,他就当真躺下去,睡着了。
他这个糊涂种子,忽然如此通情达理,很让段氏兄妹感觉邪门。
而如此睡到了半夜,段人龙被妹妹推了醒,段人凤告诉他:“他好像是病了。”
段人龙欠身去摸他的额头,额头滚热的,再去摸脸,脸也是同样的高温。
段人凤开了电灯,跪在床边看了看他,又轻轻的拍了拍他:“二爷?”
金玉郎没有反应,于是段人凤加了力气:“金玉郎?”
金玉郎这才睁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段人凤,他显然是莫名其妙,段人龙从后方出了声:“你感觉怎么样?”
金玉郎回头去看段人龙:“我感觉……困。”
说着,他抓了抓胸口,又道:“我还有点儿憋得慌。”
段人凤问道:“怎么会憋得慌?”
金玉郎垂了眼帘,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晚上你捂我的嘴,我想叫,没叫出来。”
他又扯了扯前襟:“这里就一直憋得慌。”
段人凤抬头问哥哥:“会不会是憋出病了?”
段人龙抬手向后一捋短发:“这好办,让他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他就舒服了。”
段人凤深以为然,告诉金玉郎:“那你想哭就哭一场。”
金玉郎蹭着枕头摇头:“我哭不出来。”
段人凤抬头又去看哥哥:“你想个办法,让他哭一哭。”
段人龙回过手一拍床头墙壁上的开关,拍亮了上方一盏壁灯。
在昏黄灯光中盘腿坐起来,他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思索了片刻,随后有了主意。
他这个主意,可以说是相当之残酷和缺德。
一扯棉被盖住了金玉郎的脑袋,他一手摁住了这小子的后背,一手伸下去,掐了他大腿根的软肉就开拧。
金玉郎疼得颠簸挣扎,叫声全裹在了棉被里,而段人凤先是被哥哥这一手弄得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了,她一把推开了段人龙,然后掀开了棉被去看金玉郎。
段人龙也凑了过来:“哭了吗?”
段人凤摇摇头:“没有。”
金玉郎蜷缩成了一团,半睁着眼睛说道:“你们别祸害我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掐我几下,我就会哭了?我不哭,我要哭也不会是为了这个哭……”
说到这里,他一吸鼻子,又在枕头上蹭了蹭眼泪:“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上个月我还好好的过日子呢,现在忽然家也没了,大哥也成仇人了,舅舅……更不用提……”
他颤巍巍的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只有你们还肯管我,可你们也不是真心对我好,你们只是为了钱……你们拿了钱,也会走,就剩我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正式开哭,哭声不高,然而涕泪横流,一噎一噎的抽泣,是个伤心欲绝的模样。
段氏兄妹活了二十多年,从不知伤心为何物,此刻两人一左一右的坐了,段人龙呆呆的看着他,没什么表情,段人凤微微的蹙了眉毛,先是望着他出了神,后来她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钱,我们是要拿的,但我们未必一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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