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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醒的时候,楚蔚澐说我现在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如果有什么想见的朋友可以约见了,不过前提是只能叫来别墅,我不能去外面,外面天气已经初冬,太冷。
之前身体没好的时候,楚蔚澐就像是把我当笼中鸟一样圈养着,现在总算好的差不多了,他才肯让我“接客”
了,而我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沈筝。
沈筝那天晚上她被祁郁困在车里出不来,险些闷死在里面。
这是我们俩自事情出了以后的第一次见面,彼此都是九死一生过来的,此刻见了面就像生命已经经过一场轮回,再世为人一样的令人激动。
沈筝趴在我的肩上,眼泪鼻涕都流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对于我妈这件事,沈筝一直心存愧疚,此刻身边没人,她再一次对着我就要给我跪下,我赶紧把她拦住了,紧紧抱在怀里。
我再一次跟她说,我没有怪过她,相反我还要感激她,只不过那段时间我一直精神不好,楚蔚澐把我看得太死,甚至没收了我所有的通讯设备,我联系不到她。
沈筝还是哭,她握着我的手说:“你不怪我,可我还是要怪我自己,毕竟祁郁是我找来的,如果不是这个混蛋临阵撤兵,你妈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了……”
沈筝说不下去了,自己撇过脸去,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
现实是面照妖镜,它能让人看清人心险恶世态炎凉,也能让我在这水深火热寸步难行中,找到一个可以真心信任的朋友。
沈筝向来是个直率干脆的女汉子,我从来没见她这么矫情的一面,没想到第一次见她想哭,还是为了我妈的事情。
沈筝就是这冰天雪地里的一盆炭火,给我于这冷冬里的一点星火余温,让我不再觉得前路艰难。
我不由心里一梗,暖流更是浪潮般涌进心头。
我拍她的后背,哽咽着说:“沈筝,你说你要是个男的多好,我肯定要嫁给你。”
我真心诚意。
沈筝涩着嗓音:“小萤,别整的那么矫情行不行,怪恶心的,说实话,我不是对你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玩起来连道德底线都不要,可我做不了亏心事。
你妈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怪我,可我自己过不去心里那个坎,我要是不为她做点什么,我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虽然我们俩性格有点不同,但她跟我其实属于同一种人,于某些方面寡情得好像只剩下自己,可一旦触及到了一些原则问题,那就真的是会拼了命的去做,即使知道前路艰难,也会一往无前。
我们俩聊了一会,我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沈筝脸色苦瓜,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
“霍铭那个傻逼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一直在纠缠我。
他还找到你租的那个房子去了,我就逃走了……霍铭这傻逼平时看着也就是个普通富二代,没想到真想翻天,也是牛逼的很,我特码都快成过街老鼠了,市区和酒店我都不敢去,他一会会就能找到我……”
我想起我妈出事那天早上,沈筝就是为了躲开霍铭而跑到我家去的,“那你现在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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