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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眳背着双手在室内踱步,他心情烦躁,也表露几分在面上。
竖仆们察觉到他心情欠佳,侍立在那里,不敢轻易发出声响,惹怒了他。
屈眳停下步子,闭上眼,半夏楚楚可怜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
好吧,女子离家也不容易,何况她是身处在离父母千里迢迢之外的楚国。
思念父母也是应当的。
屈眳勉强说服自己,可是心里的烦躁却并没有因此减少多少。
他走过帷帐,袍裾的一角被放置在一旁的熏炉挂住。
屈眳抬脚踹翻,里头的香草等物,一股脑的全部倾覆出来。
这下室内更加安静,几乎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了。
屈眳看着倒在地上草末,深深呼吸了好几次,他招手让人过来收拾干净。
而后他召来竖仆,“让巫人对苏己多上心些。”
生病既然是因为鬼神作祟,那么只能让巫人在祭祀祝祷上多花费些功夫,所用的祭品更加丰盛,好让鬼神能网开一面,让人快些好起来。
少主生气归生气,但到底心里还记挂着苏己。
竖仆们应下,身上感应到的压力松了不少,知道少主已经不如方才那么生气了,不由得松口气。
屈眳的命令,巫人自然不敢违背,越发的卖力起来。
巫人一卖力,半夏就倒了霉。
楚巫作法祭神,声音高亢,动作夸张。
尤其还是一群女巫,声音一高,几乎差点没把床上的半夏给吓起来。
幸好她身体底子不错,而且得的只是小感冒,再加上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她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养病。
只是她往耳朵里头塞了两小块布团,把那高亢兴奋的声音给堵在耳朵外面。
如此养了七八天,病情渐渐转好,最后好的差不多了。
她病情一好,那些巫人也撤走了,只是她看那些女巫们面有喜色,估计是她们以为她的病是她们多日向鬼神祷祝才好的。
半夏一撇嘴。
她得的就是个感冒,只是之前心里压着事,所以表现的才很严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就是有些头昏,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和这些女巫没有什么关系,相反因为她们这些天在外面折腾个没完,害的她头疼的很。
“那些巫人医好了苏己,不怕主君和少主怪罪了。”
侍女把漆杯双手呈到半夏手边,“少主可是下令,若是苏己不好,那么她们也要受处置。”
巫人在楚国地位特殊,可是那也是在巫人们有用的条件下。
如果巫人们做什么都不成,那么就没多少用了。
半夏咦了一声,她慢吞吞的捧起漆杯喝,“其实不用她们,我也能自己好。”
侍女颇惊讶的抬眼,但到底不敢正眼看她。
侍女低头,“苏己能和鬼神相通,的确……也用不上她们。”
听到侍女的话,半夏忍不住抽动了下眉头。
她把漆杯中的水喝了大半,而后径直就去后面舞伎们那里,因为感冒,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训练了。
既然好了,就不能乖乖继续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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