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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的老赫舍里氏眼见隆科多口出狂言,牵扯上苏景,上去一个耳光打的隆科多说不出话。
老赫舍里氏稳住心神,吸了一口气,上前对阿克敦道:“大人有皇命在身,老身不敢为难,只是既然万岁有旨令三司会审,便证明老身儿子此时尚且无罪,还请大人手下留情,不要有意刁难。”
阿克敦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妇,压下心底对隆科多的杀意,哈哈笑道:“老夫人说笑,在下只是奉旨办事,把人交到刑部便要回宫复命,又岂会刁难佟大人。”
“如此便好。”
老赫舍里氏淡淡应了一句,强撑着看阿克敦等人走了后,只来得及抓着身边下人的手喊了一句‘快去告诉国公爷。
’便一头栽了下去。
天色已擦黑,佟国维才见完康熙出宫,就看到管家跟只没头苍蝇一样在马车前面乱晃,他不满的加快脚步过去问,“发生甚么事了,可是隆科多他们父子又闹起来了?”
对自己的三子,佟国维其实颇有许多不满之处,只是正如他平日对老赫舍里氏交待的一样,家里几个儿子,只有隆科多在圣驾面前最得用,其余小节,能不管便只好不管。
等听说阿克敦率领宫中护军闯入佟家把隆科多和李四儿押走,还说是奉了圣旨。
佟国维第一个窜上脑海里的不是为自己的儿子担心,而是下意识扭头看了看那静静矗立着的乾清宫。
他今日,本不应该入宫,是万岁突然下旨召见。
进到宫里,万岁甚么朝政事务都没有问询,说的只是一些早年怀旧之事。
他以为万岁是想起了两位皇后娘娘,谁想到……
万岁啊!
“回府!”
佟国维一甩袖,心里还残存着点理智,亲眼见到宫门关闭,没有干出闯宫面圣的事情。
“国公爷……”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老赫舍里氏见到坐在窗边的佟国维,惶恐道:“国公爷,这可如何是好阿。”
佟国维拍拍老妻的手,安慰她,“放心罢,顶多就是革职查办罢了,咱们家又不缺他一口饭。”
老赫舍里氏大惊:“竟至于此?”
再如何,都是自己生的,老赫舍里氏又有点舍不得。
佟国维没有答她,问道:“玉柱呢?”
老赫舍里氏叹了口气,把李四儿所出的玉柱和玉珍跑去找喜塔腊氏闹腾,被艮果带人撵出来的事情说了。
“我看他们暴躁的很,让人先把他们关在房里。”
佟国维对庶出的儿子都没有多少关爱,更别提庶孙了。
他脸色阴沉听完赫舍里氏的话,问道:“李四儿,到底在外头收了多少银子?”
“这……”
老赫舍里氏放权多年,完全不清楚。
“哼!”
佟国维哼了一声,倒没骂人,只道:“老三家的在哪儿?都这时候了还在屋里装病不成!”
说起来,佟国维看不惯李四儿,对赫舍里氏同样不喜欢。
不仅因为赫舍里氏娘家,更因为赫舍里氏没用,连一个妾室都管不住。
在佟国维看来,李四儿便是被赫舍里氏娘家人处心积虑送来败坏佟家门风的,而不是隆科多硬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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