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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春出嫁前恭帝迫于中山王府的压力赏下了封号,只是因秦家与贺兰家当年的纠葛,恭帝心中实难咽下这口恶气,又顾忌中山王的想法,不敢直接驳了他的折子,只得在封号上动了手脚,赏赐其一个“谨”
字,却也足以让贺兰春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
“娘子为这样的事生恼不值当。”
贺兰春的乳母徐妈妈温言软语的劝道,慈爱之色几乎要溢出眼底,她抬手召了小丫鬟过来,接了她手上的燕窝粥,笑着与贺兰春道:“我的好娘子,赶紧用些饭菜吧!
你这般可不是让妈妈心疼死了。”
贺兰春从美人榻上做起,冷笑道:“这是存了心的恶心我,恭帝不过是初登基,身下这把龙椅尚未坐稳,他哪来的胆子敢打中山王府的脸,我看分明是有人撑腰才是,妈妈叫人拿笔来,我倒要问问季卿他是何意,我人尚未进府便要我慎言恭敬不成。”
徐妈妈一手奶大的贺兰春,自是晓得她的脾气,眼底揉不得一点的沙子,吃不得半点的亏,只是眼瞧着幽州来迎亲的人便要到了,怎好再生事端,便温声劝道:“不过是一个封号罢了,娘子若不喜欢日后进了府不叫人这般称呼便是了,怎好因这点事与中山王起了嫌隙。”
贺兰春底气十足,她手上握着大笔的银钱,季卿便是对她不喜,也不会冷淡于她,自是有恃无恐,半步也不肯相让。
“灵桂,笔墨伺候。”
贺兰春扬声说道。
徐妈妈轻叹一声,见灵桂手脚俐落了拿了笔墨纸砚来,便伸手扶了贺兰春起身,只是口中不免叨念着:“您这脾气还是改改的好,免得将来吃了大亏。”
贺兰春知徐妈妈一心只为她好,便连亲生儿子都要落在她后边,便笑着道:“妈妈放心便是,我心中有数的很,只是这个委屈若这般无声无息的咽了,咱们进了府怕也是让人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好拿捏的很了,既府里有人想给我一个下马威,我若不将这脸扇回去,岂不是枉费了那人的心思。”
她吩咐了灵桂研了磨,提笔写下了一封信,言辞之间未见锋利,只有满腹委屈。
徐妈妈细品贺兰春的话便琢磨出了几分味道,说道:“娘子的意思是中山王府有人作祟?”
贺兰春讥笑道:“恭帝如今这把龙椅都做的战战兢兢,怎可能用这种方法来打季卿的脸,妈妈莫要忘记了,这个封号是季卿求来的,恭帝赐下谨字让我慎言恭敬,又何尝不是在警告季卿。”
徐妈妈这样的内宅妇人都曾听过中山王的煞名,当即笑道:“那位怕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贺兰春弯了下唇角:“有与没有可不是他一张嘴能说的清楚的,且瞧着季卿是不是这般想吧!
我瞧着他可是一个多疑的性子,只怕恭帝满身张了嘴也说不清这件事了。”
说道这,贺兰春露出快意的笑来,她这人气性大,心眼小,别人打了她的脸她必要双倍还回去才能出了这口气。
贺兰春倒是琢磨对了季卿的性子,季卿惯来多疑,恭帝赐下的这个“谨”
字在他看来更像是对他的一种警告,让他当即大怒,只是他这人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心中便是有滔天怒火也不会轻易宣泄,只命人前去一查,看看是谁给了恭帝的胆子,让他敢如此羞辱自己。
魏氏绝想不到这件事上魏王府会插了一脚,看着坐在她对面,面容冷肃的夫君,她微微垂下了眸子,轻声解释道:“王爷,这事我当真是不知情,我连您要为九娘子请封一事都一无所知,怎会让父王在私下动这样的手脚。”
魏氏的话季卿倒是信的,他这个王妃还不至于蠢笨到如此地步,只是魏王府私下干涉中山王府的事叫他满心不悦,他嘴角略勾,声音中透着冷意:“想来是岳父说提的字未能让圣人领会,依本王来看应是花重锦官城的锦字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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