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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年正月十五,上元节,天有异象。
’
张玄手持毫笔,在自己记录天象的本子上写完此句,便将毫笔扔于一旁,扭头再观天象。
在观星台的东边,数十枚橙红色的星子漂浮于天空之上,悬停在银盘般的圆月旁。
今夜无风无云,在银亮的月光映照下,众星辰本当隐其光辉,可这些橙红色的星子却犹如异星,在明月之畔依然丝毫不掩锋芒。
张玄凝视橙星升起的方向,心中惊骇莫名。
七星护法,无风无云,这是有人要渡劫?
莫不是国子监里有哪位大儒已经得道,马上就要飞升?
张玄难掩心中激动之情,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脱□上的绿色官服,恭恭敬敬地请出了自己的道家法服。
若真是道友,自然不能用俗家身份去见。
一番整理后,张玄头戴偃月冠,身穿冲虚袍,外罩混元鹤麾,脚蹬云霞朱履,摘了墙上挂着的雌雄双剑背于身后,大步走出房门。
张玄从小就在龙虎山上听各种祖师飞升得道的传说,却从未亲眼见过有一位飞升的。
如今有人在天官诞这天在京城中飞升,简直是天赐的机缘。
他穿的是正一派四品道官的正式服装,若是同道中人,一望便可得知。
他只希望能赶在那位大儒升天之前聆听训示一二,才不枉了他一份机缘。
只是他疾走片刻后,再抬头,却发现天上的橙星越来越多,俨然有与日月争辉之意。
他仰着头,满脸呆滞地看着天空。
这……这是整个国子监的人都在飞升吗?
“李生,你那还有孔明灯没有,给我一个?”
“没了,齐邵不是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吗?你的祭词写的是什么?”
“别说了,天太冷,手抖了下,一下子把灯面写花了。”
“没事,我看看。
这样,把这个字这样……改一下……。
好了,这样就行了!”
那学子素有急智,这次又帮了他一次,立刻得意地凑出手去,“谢谢我呗?”
“谢,十分谢,非常谢。”
默默在他掌心放上一个铜板。
话说齐邵那天从邱老太君府上商议过“孔明灯”
之事后,就兴冲冲地跑去了国子监。
和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达官显贵之后不同,寒门子弟若是过年不回家的,依然住在国子监里。
若是要找他们,回国子监绝对没错。
待齐邵将“孔明灯”
的事情与这群寒门学子们一说,又放了一盏给他们看过,所有人都纷纷支持。
倒不光为了那些润笔费用,更是为了成全那祈福之举。
这些留下来的寒门子弟里,大多都是贫苦出身,也有许多是佃户家的孩子,自然是知道每次一出现天灾,百姓们的生活会变得多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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