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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时候我太自负,总以为我的设计不可能出现问题……&rdo;潘昱民缓缓道。
五十多岁的男人哭起来并不好看,他额头上的皱纹分外明显,众人选择了沉默。
那时候柳心艺已经怀孕,她对潘昱民的选择抱有一定程度的理解,没有过多的埋怨。
她和其他人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柳心艺大概就是传说中&ldo;红颜薄命&rdo;那种,她运气也谈不上好,遇到了不靠谱的男友不说,第一个女儿刚刚生下来,丈夫就去世了,没多久她又再婚,生下了程茵。
在接下来的十余年里,潘昱民和柳心艺的关系一直持续着,感谢这些年国内的疯狂基建,他挣到的钱足以满足两个家庭的物质需求。
他知道自己的双面人生活总有一天要崩塌,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但他没想到,这场彻底崩坏是从潘越的生命结束开始。
讲述了往事后,潘昱民的悲伤散去不少,他理了理思绪,道:&ldo;……一切都是我的错。
但我不能理解,程若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能杀人?&rdo;
他求助似的看向李泽文:&ldo;李教授,你说她说反社会人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李泽文道:&ldo;这是一种精神病态。
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良知,没有负罪感。
&rdo;
潘昱民想了许久,才问:&ldo;……如果我当年和柳心艺结婚,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rdo;
李泽文用怜悯的眼神看他,道:&ldo;先天和后天因素对反社会人格的形成都有影响。
反社会人格者变成罪犯的概率相较普通人更高,但并不是每个反社会人格者都会变成罪犯。
我认为,如果程若能在一个较为正常的家庭长大,她犯罪的概率会小得多。
&rdo;
这就是真实的社会,没有最直接的因果,没有任何人能给出最肯定的答案。
潘昱民苦笑一声,他看向王文海,关注重点落到程若可能面临的判罚上‐‐不论程若做了什么,他还是希望女儿活着。
王文海对此的评论是:&ldo;这是法院说了算。
&rdo;
潘昱民最后提出要见程若,说要和她沟通一下,为她请律师,王文海没有拒绝,人家父女要见面也是合情合理的,请律师也是每个人都应该享受的权利,当即做了安排。
这场父女见面会依然审讯室里,程若对自己的生父表现得相当冷淡,针对潘昱民提出给她请律师的问题,只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吐出两个字:&ldo;随便。
&rdo;
程若的态度潘昱民有所预料,他慢慢道:&ldo;阿若,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为什么不直接对我下手,对阿越下手?&rdo;
这番话对潘昱民来说一定很不容易,他停顿了若干次才能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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