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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秀晴揣紧银钱,一路往阴间小道跑着。
眼睛不能控制地流淌着泪水,一颗颗,饱满晶莹,划过脸颊,掉落地上,溅起一朵小浪花,浸透在地里,消散无影踪。
泪水模糊了视线,叶秀晴被脚下一块小石头绊倒,手脚都擦破了皮,露出嫣红的肉色,叶秀晴不管不顾,站起来又继续向前跑着,跑去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离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重新开始她的旅程。
晌午,太阳毒辣地照射着地面,路上行人大汗淋漓,表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叶秀晴也找到一个相对比较阴凉的山洞歇息着,查看过周围,没有危险后才放下包袱吃点干粮补充体力,她抿了抿水,水壶里边已经没有多少水了,沿路也未曾看到有湖泊可以补充一下水。
这下有点糟糕,人没有粮食顶多是饿着没有体力,但是人没有水的话,那是一刻都不能的。
叶秀晴舔了舔嘴唇,因干燥而裂开的口子敞开着,时不时冒出几滴血珠,这还是好的,方才叶秀晴一个不留神,扯了一下嘴巴,紧绷的嘴唇裂口就这么开了,鲜血涌流,叶秀晴吮吸着伤口一会儿才止住。
跑了几个时辰,叶秀晴也累了,屈膝抱着自己,把头埋在双腿之间,听着知了不住地鸣叫,叶子绿得让人发慌,山洞外头热浪滚滚,有种能把人蒸熟的错觉。
其实叶秀晴大可不必这样防备着,倘若齐颂之真心想抓住她,还能走这么远么。
只能说是,故意让她走的吧。
叶秀晴听着这大自然的歌唱,心情放松,神经也随着松懈,后背传来丝丝清凉,给提心吊胆了一个上午的叶秀晴带来舒爽。
叶秀晴用手绢擦了擦汗,看着上边脏了一块,这个布料是好的,终究没舍得扔。
叶秀晴想着,趁现在这个时候好好歇息、闭目养神一样,怎知,闭上了双眼,意识也不受控制地涣散了。
叶秀晴缓缓地倒在了一边,面容祥和,只是嘴唇干燥开裂,脸颊两坨不正常的红晕让别人看起来有些奇怪。
不知过了多久,叶秀晴觉着有些冷意,才挣扎着起来。
头像要爆炸一般撕扯着疼痛,手脚无力,从鼻子喷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似乎能把人烧伤。
这不寻常的反应叶秀晴也大概知道自己怕是生病了,摸了摸额头,果不其然。
叶秀晴苦笑着,恨自己的孱弱。
看了看外边的天,虽然太阳依旧猛烈,但已经没有刚开始的凶残。
叶秀晴挣扎着起来,一时脑袋供血不足,叶秀晴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她扶着墙角大口大口地喘气,最终还是一步一步地走远。
她虽然一个上午都在不停地跑着,但也知道走了有多远,如今,自是越远越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要走,到底是真的为自己的志向,还是她的感情呢?
不是都说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吗,那些日子都有齐颂之的存在,每日在床上盼望着的都是他前来的高大的身影,每日无聊时想得最多的也是那个男人……再这样下去,她能想象到自己会变成一个古代深闺女人,日日盼望着丈夫的身影,生活的意义围绕着那个男人,这该是多么可悲的发现。
所以,她除了逃,还能怎样?
只是,她这个残破的身体,实在不适合这么胡闹!
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会选择……带药再逃!
这是叶秀晴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金涛草浪,微风吹过,伏倒的一片草禾“沙沙”
地响着,遮盖着那个躺仰在大地母亲怀抱的清秀的女人。
裴勉行一身简易装扮,背着一个药箱,独自一人行走在阴间小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如今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那药也是不好找的,就算找着了,回来这儿也是难办。
裴勉行路过一片草地,看那些草的伏倒状态,知道一定有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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