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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人所说的领教多半含着挑衅,但这话从苏真口中说出任峥则不虞有它,摇头说道:“我如今已是半死之人,早无争雄好斗之念,还比个什么!”
丁原心挂娘亲的故事,追问道:“任宫主,后来却如何了?”
任峥咳嗽了几声,回答道:“又能如何?宣妹听我答应带她离开,顿时紧紧抱着我喜极而泣。
我也一时忘情,吻到了她的樱唇上。
谁知宣妹并未生气,反而热烈回迎,那股热情令我至今难忘。
要知道,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终于又得回自己心爱的人了,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他说完这段扫视过苏真水轻盈道:“诸位莫笑,如今任某想来当日宣妹定是郁闷的太久才至失态,而任某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正在我们缠绵之时,羽翼浓突然闯了进来,怒发冲冠喝道:‘宣儿,你对得住我!
’”
苏芷玉幽幽一叹道:“任宫主,这下你们怕是走不成了。”
任峥苦笑道:“谁说不是?我拦在宣妹身前,对羽翼浓道:‘今日你我之间便行个了断!
’羽翼浓只说了四个字:‘正合我意!
’我们两人不顾宣妹劝阻飞登婆罗山断流崖,那真是,好一场恶战啊!”
丁原问道:“结果如何了?”
任峥抚着胸摇头道:“我尽管练成九重天境界,可谁料想羽翼浓的修为进境更是惊人,我甚至怀疑他已有了突破大乘飞天化羽的成就,可不知为何没有施行。
激战了一百馀个回合,我终究败下阵来,被他在胸口印了一拳,从此落下今日难愈之伤。
不过羽翼浓也没占太大便宜,我也一掌拍断了他两根肋骨。”
众人这才明白他的病根由来,但谁也不敢对这一副痨病样的病夫再起轻视之心,天陆之大能与羽翼浓斗到这份上的能有几人?
苏真一皱眉道:“如此说来任兄也未必真的输了,而且那晚其中还另有隐情?”
任峥坦然回答道:“那倒不是!
羽翼浓那一拳是对我手下留情,否则我焉能活到今日?就算如此当日我也失去再战之力,几乎难以御剑飞行。
我问他为何手下留情?羽翼浓回答道:‘我若杀了你,宣妹定要伤心,留你一命也好对她交代。
’”
水轻盈喟然道:“看来羽教主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奇怪既然他对赫连夫人敬重如此,又为何冷落于她?”
任峥道:“事后我也有想这个问题,只觉得或是因修炼那天道的魅力着实太大,引得羽翼浓无暇旁顾,才令他们夫妻失和。
想通这点,我不免觉得那晚行事有些鲁莽,当下也不再纠缠羽翼浓,回了水晶宫想先养好伤再光明正大的到婆罗山庄拜访,最好能把事情说清楚。”
苏真微阖双目道:“二十年前的八月十五中秋夜,黑云压月,天陆七大剑派联手突袭婆罗山庄,羽翼浓那晚在恶战里不知所踪,多说是死于乱军中。
赫连夫人在魔教七大血卫的拼死保护下突围而出,从此了无音讯。
这些都是苏某后来听说,却不晓得当夜任兄也有到过婆罗山庄。”
任峥长叹道:“我若不去就不会跟羽翼浓发生争斗,更不会两败俱伤。
以他当年的修为自可突出重围,召集部众抗衡突袭。
可惜他从此消失,我猜他必定是死在正道围攻之下,只不过那些名门正派的宿老人物没人敢承认罢了。
魔教败亡,宣妹与羽翼浓双双失踪,归根结底也都是因为我一己私欲的缘故!”
水轻盈宽言道:“任兄不必过于自责了,有些事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任峥一摇头也不说话,苏芷玉道:“若是如此,八年前巴老三不可能害得了赫连夫人,说不准是有其他人暗中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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