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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亡国之君,不管国家好坏,都亡不了声色犬马,想睡就睡之心。
上辈子,他就是为这样一个人死的——宋小五的眼从皇帝身上转到了小鬼身上,好笑有之,无奈有之,心疼心酸亦皆具。
空有真情又如何?没给对对的人,身魂俱裂也只是一场空。
被王妃怜惜地看着,德王不解,不顾脖子上还架着刀,忙低头往下看,吓得架刀的死士手微微一抖,刀子差点往德王脖间肉中割。
德王没顾,低头看看身上,忙抬头朝王妃忐忑道:“是不是太脏了?赶路太急了。”
顾不上换就进宫来了。
宋小五哑笑了一声,再望向皇帝,他满脸冰冷,她亦然。
她伸出了手,把站着的德王拉到了椅子上,看着那柄刀未多移动分毫,没有伤及他,方才收回眼,朝皇帝望去,开口:“你觉得他靠我?”
皇帝讥嘲。
“那你靠他,如何算?”
说到这,宋小五也不乏有几许自嘲,“他为我哭过几回,我皆诚惶诚恐,每次前后左思右想细细算来填补,而他为你掉过的泪、被你伤过的心比我还要多上几许,每一次,陪在他左右,要替他为你周圆的人同样是我,他不宝贝我,难道宝贝你不成?”
“你薄情寡义,忘恩负义,如此失道还能活到今天,你觉得是谁的功劳?”
宋小五看着紧紧握着手掌,气喘吁吁的皇帝,微微一笑,“谁都对不起你,你曾对得起谁?”
“啪!”
一声拍桌声响起,皇帝大力压掌,刹那间,暗处冲出一个太监持刀冲了出来,宋王妃脖颈边也架起了一把刀……
“娼妇,尔敢!”
皇帝怒喝。
这厢,外面传来了细细麻麻的脚步声……
“臣,救驾来迟!”
一铁甲将军持刀入内。
皇帝无视脖子上那把顶着他的刀子,他看着犹如待宰羊羔的德王夫妇,阴沉地笑了,“王叔,别说朕薄情寡义,朕给你留一条路,现在你从这里走出去,朕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德王撇头。
“朕给你留十下,一!”
撇过头的德王朝王妃孩子气地扁起嘴,“说我欢喜你宝贝你,又说要我弃你而去;还有说我被你迷昏了心窍,又说我靠你,他们怎生如此能说会道?我就学不会。”
宋小五哭笑不得,怎么都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些闲扯话的时候。
“二!”
“三!”
皇帝的声音愈加暴怒大声了起来,近乎癫狂,就像一只濒临失控的野兽。
架着他脖子的德王府死士颊边的汗都流了下来。
“王妃。”
这时,德王又叫了宋小五一声。
皇宫这边的事,军队的事,宋小五只给过德王建议,但从不插手,自从去了晏地,她只专事农事,政务杂务皆交回到了德王手里,她也不知现在宫里的情况于谁有利,但看丈夫好整以暇,她奇异地一点也不觉得慌张,见他还是有话要说,但定下心神眼眸,专心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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