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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一口茶喷了出来:“你想得倒好哩!”
“难道不是?”
江先生一指谢麟:“您,风流才子怕老婆除了舞文弄墨就是得过且过,”
再指程素素,“您,骄纵蛮横不贤良乱七八糟。
原以为有凤来仪,如今人人失望啊。”
程素素小心地问道:“这样不好么?正好趁他们不在意,咱们好动作?来个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
扮猪吃老虎反杀一波,多痛快?
江先生嘴角一撇,实话实说:“二位现在这懒惫模样,蠢不忍睹!
有一天忽而翻了脸,何其奸诈虚伪?事办好了,也许还能青史留名夸夸你机智,是也不是?”
谢麟与程素素都是这么想的,谁还想一辈子装傻不成?谢麟也就是初次外放,要装几天孙子,以后干出政绩来,自然是一路向前,奸诈就奸诈咯。
“青史留名的都是死人,活着的时候,日子还是要过的,”
江先生苦口婆心,“再者,装出眼前的这个风评来,你们恶心不恶心?拿捏着点儿度呀!
过犹不及!
要隐忍,不要奸诈嘛!
一旦叫人觉得奸诈了,以后谁还敢信你?该装还是要装的。”
程素素微有尴尬,还有些不解:“我……没做什么出格的呀,怎么传得这般厉害了?”
这个确实有点冤,因为一来就有人喊她杀人了。
江先生将头一别,看向谢麟:“东翁,那些都是场面话,二位要是一路冲杀下去,我看也行。
可别忘了,京城还有老相公,您的祖父还在看着您。
他对您有成见,我没看错吧?”
谢麟平静地点头。
江先生嗓门儿压得低低的:“他老啦,得琢磨着一大家子的退路,将来要交给谁。
是给个务实、隐忍的人放心呢?还是给个奸诈,阴求他人之过的人放心?唉,恕我直言,令尊在世的时候,我也是见过的,他若在,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人人放心。
可他不在了。
如今府上哪个也不如你当家作主合适,合适也有合适的讲究。”
这是十分掏心窝子的话,谢麟听得进去:“请教先生。”
“东翁,老相公如今是挑中了东翁不假,那一位,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再看不上他,还有孙子、曾孙,一房多少人,他能不担心吗?慈父的心,他还是有的,不多,但是有!
给那一位留点儿什么手段,不是个麻烦吗?自家不合,是敞开了门等着御史参你。”
谢麟不吭气,程素素知道他的心思:怕个毛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全是废物!
江先生冷冷地说:“伤疤还没好就不记得疼了吗?邬州这些让东翁气闷的人,哪个又如东翁聪明了?不照样是麻烦吗?举手之劳,为以后省点事,不好么?”
谢麟道:“先生的意思,我们俩得略改上一改?”
他打父母过世,就一直暗搓搓地刷人设,对这个理解很快。
江先生道:“不是改,反常即妖!
不是要改,是要叫人觉得误会你们了,盲人摸象,肯定听说过吧?”
程素素反应也不慢,明白,就是给人设打个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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