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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的面上积雪风色寒:
“这便是你,是本宫,不及她的聪明会打算了。”
小宫女悄悄儿地煮了败火的凉茶,陈皇后虽觉口干舌燥,心头又焦,却不敢一气儿多饮。
只喝了两口略润了润,便搁了:
“她不想进宫,对陛下无情谊,那是她亡夫尚在世,如今她个孤孀,虽见老了,可到底那狐媚子容貌尚有几分,又仗着陛下对她思慕,自然要好生打算,哪个女子,想孤苦伶仃就这般过了?终究是想求个良人。”
她薄薄冷笑:
“可她嫁过人,又死了夫,纵然身份高些,又不算庸脂俗粉,可哪个有身份,长相品貌都有的男子愿求她做正房太太去,非得她甘愿为继室,为妾,既不能被明媒正娶,这天下,有谁比得皇帝的妾更尊贵?”
平柳虽附和她点头,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娘娘,奴婢与您是一道心的人,此时却免不了说句不中听的话,陛下一直对她渴求得很,她若真起了那异样心思,何不收了对陛下冷脸,从了陛下?”
陈皇后轻嗤:
“她心头敞亮明白这,若是依顺陛下,轻易入了这后宫,那是一时的新鲜,等开头的热络劲过了,后宫各色年轻明丽的女子层出,指不定她被丢到几个脑后。”
陈皇后愈说,稍稍压下的气儿又不断升腾:
“她要让陛下为她思狂,要让他见着她好,比本宫这皇后好多,却又待陛下冷淡,倒是玩得一手欲情故纵。”
“贱人!”
她忍不住狠道。
……
顾昭和尚与冬青玉容扯闲篇,小内侍又进了来,向她轻声道:
“公主,人都走了,外头的是自个人儿,其些被差得远远儿地站着。”
顾昭和心头一跳,凝着小内侍,多了几分打量:
“我以为,只你是他的人,竟不想他的人倒不少。”
她虽惊异,眼里却依然清素沉静:
“此乃陈国皇宫,最是该严防戒备的,怎安插你们如此轻易?似出入无人之地?”
小内侍轻轻一笑,竟是有几分傲的:
“公主,您是小瞧了爷,小瞧了爷一手栽培的九门,莫说是宫里,若是天上地下活人能去得,也该有九门中人大展拳脚了。”
他躬身,向顾昭和行了礼:
“奴才安歌,您只唤奴才小安子便是,您叫着顺口,也防人多眼杂。”
顾昭和抬了抬手,让他先直起身子:
“倒不是我有意露谦逊,我终不是陈国公主,陈国宫里直唤你小安子,倒显得颐指气役了,我往后唤你安公公便是。”
安歌又一笑:
“那奴才便去外头候着去。”
纱窗纸上绣着抱影鹤立,烟水苍茫。
顾昭和侧头,只觉有望尽沧浪的出尘之意,不免出神,多看了一会子。
旁边冬青,玉容也随着瞧了瞧,轻道出心头之惑:
“公主,那寥寥几语,传到皇后耳朵根里,她能信?”
顾昭和回神,静白的面上勾了浅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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