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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声驰原本在同宁宁的爸爸说话,低头喝口水的工夫,听见誉臻最后半句。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亲昵说出。
宁宁窝在爸爸怀里,硬是要伸手去够远处的餐前小蛋糕。
“宝宝已经吃了两个了,再多吃妈妈要生气的。”
宁宁爸爸艰难把女儿的小肉手抓住,回头来看聂声驰一眼,问他:“你笑什么?”
聂声驰放下水杯:“没什么。”
珍馐次第上,聂声驰凑过来同誉臻搭话:“姐夫买了一箱烟花给宁宁玩,等会儿我去给你偷一把仙女棒?”
誉臻嗔笑瞪他一眼:“又欺负小孩子?”
誉臻明明不能喝酒,却被屋内充足的暖气熏得脸颊微红,像是酒至微醺,桃子一样诱人。
聂声驰忍不住捏了一把:“反正我们还没有孩子,先欺负别人家的”
誉臻笑着摇摇头,将他的手推开,正要说话,餐桌一旁却有人唤聂声驰的名字。
“声驰啊,元宵节前,我去英国一趟,抽空和我一起去?”
关键词如警铃响,餐桌上欢声笑语顿时刹车。
连宁宁都隐隐约约明白过来,缩了手脚窝在父亲怀里,愣愣看着自己的外公。
聂声驰听了只垂下眼,从盘中拎了两只虾来剥,随口说:“公司最近没什么英国业务,姑父要是觉得需要,我派个副总陪您过去,给您打下手。”
意义被曲解,颜面留了,可领不领情是两说。
他姑父一眼没瞧誉臻,说:“聂氏都是你在打理,我说的当然不是公司的事。
唐家姑娘开春后也要回国来住一阵子,趁还没回来,见一见面,陪她一起过来也好。”
“她回哪儿,关我什么事?”
聂声驰将手中剥好的虾放到誉臻碟中。
誉臻低头吃虾,见聂声驰要伸手去拿湿纸巾,随手抽了一张递过去,聂声驰自然而然地接过去,慢条斯理将指尖擦干净。
她对他这样的体贴不常见,往往是角色反转。
可这一瞬的动作却蓦地熟练,像是已经重复了成千上百次,要寻常人的一生才能换来的默契。
“声驰!”
聂声驰把那方湿纸巾往桌前一撂,说:“时候不早了,我和臻臻先回了,各位慢用。”
上首聂父筷子一拍桌:“聂声驰!”
桌上众人肩膀都一跳,唯独聂声驰恍若未闻,握住誉臻的手,与她十指紧握着站起来。
“大过年的,爸您这样就没意思了。”
他说完,捏了捏誉臻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身后椅子拉开的声音响起,脚步声匆匆追上来,一直到餐厅之外,在玄关处将两人拦住。
聂家姑姑一推聂声驰的手臂,也不知是气是追赶,呼吸都急促。
“你是翅膀硬了,为了她这样跟长辈说话吗?”
聂声驰一分不放开誉臻的手,回答也坦荡:“您也别动心思怂恿这个撺掇那个了,没用的。
不管是唐家的也好,赵钱孙李,哪家都好,我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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