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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1页）

&esp;&esp;但他如今却是魂体，按理说只要存在缝隙，他就能穿过一切地方。

&esp;&esp;这还是当初他和师父一同发现的呢。

&esp;&esp;季宁刚浮现几抹感慨，但一想到玄雾打小的遭遇，所有的记忆瞬间破碎，印象中慈眉善后的师父的脸也变得面目全非。

&esp;&esp;他长呼一口气，稳住心神。

&esp;&esp;“师兄？”

玄雾的声音从白玉扣中传来，隐隐带着几分困惑。

&esp;&esp;不只是因为

&esp;&esp;阵法内，季宁的魂体已经淡得几乎维持不住人形。

&esp;&esp;“为了一个死物，值得吗？”

穆志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esp;&esp;季宁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强调：“那是我师弟。”

&esp;&esp;“应无道那样冷血的人，没想到收的徒弟却是个菩萨心肠的。”

穆志明不禁啧啧称奇，“要知道，你师父可从未将他视作一个人。”

&esp;&esp;季宁呼吸骤紧，猛地闭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便是师父错了。”

&esp;&esp;话一出口，一直以来的信念顷刻间崩塌。

&esp;&esp;这些时日，不论他如何逃避，师父对玄雾做过的事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不容争辩。

&esp;&esp;记忆中那个熟悉的人影一下子变得格外模糊。

一会儿是对他淳淳教导、如兄如父的师父，一会儿又成了手段阴狠，对玄雾极尽残忍的邪魔外道。

&esp;&esp;如今，两个人影合二为一。

&esp;&esp;他只是幸运地得到了师父的善，但这不意味着就能对师父向玄雾诉诸的恶视而不见。

&esp;&esp;倒不如说作为应无道的徒弟，他更有责任修正这一错误。

&esp;&esp;都自称师兄了，自然要做一些符合师兄身份的事。

&esp;&esp;季宁温和地笑了笑，眼眸中却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决绝。

&esp;&esp;这时，白玉扣内的玄雾出声了。

&esp;&esp;“季宁。”

这还是玄雾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esp;&esp;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透着几分不近人情，“说实话，我可讨厌你了。”

&esp;&esp;季宁闻言轻轻“嗯”

声。

&esp;&esp;他微不可闻地扯了扯唇角，平直的弧度泄露几分难言的苦涩，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可以理解。”

&esp;&esp;“讨厌到恨不得你去死。”

&esp;&esp;“嗯。”

&esp;&esp;“所以收收你那愚蠢的善心和自我感动，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