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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程晏和许期（第1页）

&esp;&esp;“用程晏的身份”

——许期一时竟愣了愣。

她忽然意识到她们从未讨论过关于身份的问题。

她在程晏身边就是她的sub，除此之外是……暧昧的朋友？就连对外介绍二人的关系，她也只是纠结要如何描述这种游离于支配被支配和暧昧之间的关系。

&esp;&esp;程晏是这么引导的，她也就跟着做了，现在程晏却忽然将她点醒。

许期有些不自在，想躲开她的注视：“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esp;&esp;“不开心？”

程晏感到意外，眉梢微微扬起，“为什么我会不开心？”

&esp;&esp;“因为……”

许期抿唇，“我妈说的那些话。”

&esp;&esp;“当然不会。”

&esp;&esp;“那你是觉得我不应该，呃，离家出走吗？”

&esp;&esp;这个用词有点奇怪，不太贴切，但许期一时找不出更精准的说法，于是这么用了。

&esp;&esp;“不啊，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程晏的否定十分干脆，“解决家庭矛盾我没什么经验，但是当叛逆小孩的经验还挺丰富的。”

她煞有介事地表示肯定，“有时候冷处理也是个办法，如果你强忍着听完了，对方可能觉得你也认识到自己做错了，就是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esp;&esp;“不是，我不是这么想的。”

这也太幼稚了，果然很“叛逆小孩”

，许期失笑，“我倒是更想心平气和地和她谈一谈，但是行不通……今天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忍着陪我听这些，如果不是你在，我可能忍到听完，就又和她吵起来了。”

&esp;&esp;吵过几次架以后，她发现吵架这事也没有她小时候想象的那么可怕，许秀琴的冷眼相待似乎不算什么，她小时候在妈妈和妹妹之间小心翼翼维持的“家庭和谐”

，似乎也没有那么沉重。

&esp;&esp;“她有地方做的不对，但你也看得出来，她对你也有关心，所以才会觉得很难把话说绝吧。”

&esp;&esp;“……对。

就是因为她也很关心我。”

许期提了提唇角，“你可能会觉得很难想象吧，但是我小时候真的很怕和她吵架，也怕我妈和我妹妹吵架。

我妹妹从小就叛逆，我以前夹在她俩中间，也没别的办法。

我懂事，她就是个好妈妈；她越好，我就越懂事。

我从小到大听到过最多的表扬就是‘懂事’……但是今天我妈说我不懂事，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很不喜欢这个词。”

&esp;&esp;她觉得“懂事”

这个词就是一种温柔化的暴力，它的潜台词是“我明知自己的要求对你来说是一种为难，我羞以启齿，所以要你主动去猜，并且按照我心中所想去做”

，暗藏着自上而下的施压、堂而皇之的驯化，以及裹在“体谅”

这层糖衣之下的胁迫，达不到标准，就是“不懂事”

。

&esp;&esp;她尝试过无拘无束的滋味，也稍稍体会到了这个词语的恐怖之处。

&esp;&esp;程晏看着她低垂的眉眼，沉默片刻，语气依旧轻快：“嗯，听你这么说，我也开始讨厌这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