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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兀自的笑着,笑得是那么的夸张,似乎再这么笑下去,就要把眼泪笑出来了般。
这笑容,却让苏子幽的心,随着那笑声,抽痛起来。
她宁愿他现在哭出来,都会比这般的笑容要让她好受。
可是,男人却不会再哭了。
“我是不是傻的可笑?”
男人终于笑够了,伸扶着前方的落地窗,微微的闭着眼睛,“她都说好了要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杀死我,我竟还是猜不到,她的任务就是我。”
说到这里,他好像觉得自己又说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般,低声的笑了起来。
“柏少……”
苏子幽不忍再听下去了,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这般任性的去揭他心口的伤疤了。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伤疤太深太沉重,她揭开的太早,太鲁莽。
“我当时甚至还可笑的在想,聂七作为一个杀手,这么多年来,没有失手过一次,为何,偏偏在我这里失手了呢?为何,偏偏没有杀掉了我?”
男人却没有如苏子幽所愿的住了嘴,继续大笑着讲到。
悲哀吗?
怎能不悲哀呢?
“最后我悲哀的发现,我竟在渴求她一时失手是因为对我有哪怕那么一丁点儿感情……我居然在渴求这一丁点儿的感情!”
他终于不笑了,语气也终于不在平静如水。
他俊美的脸上,终于染上了愤怒的色彩。
他双眼猩红,像一只发怒的狮子,愤怒深埋于心底,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他握紧了拳头,手上因为用力,甚至暴起了青筋。
青筋突兀,显得有些可怖。
见他这幅模样,她突然很像上前去抱住他。
很像上前去,从他的身后抱住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膝盖上,自己伸手抚摸他漆黑的头发。
像是抚摸受伤了的小狮子金黄色的皮毛。
可是不知为何,站在男人旁边的她,却无法挪动自己的双腿。
好像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一般,只能这般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双眼变得通红,看着他的目光染上愤怒。
却无能为力!
在一场恋爱里,最先爱上的那个,最容易受伤。
给苏子幽再多线索,再多提示,她也不曾想过,那场已经结束了五年的恋情,会是这般模样。
她大抵能从不清楚的轮廓里,猜出最终是聂七离开了柏亚川。
但是,这离开的原因,理应是充满了浪漫神秘,悲情大气。
那里曾想,那个有幸得到柏亚川挚爱的女人,连争取都不曾争取一下,就单方面放弃了这段恋情。
这是怎样的悲哀?
又是怎样的无奈?
而这所有的悲哀和无奈,在经过五年的洗礼后,一方仍备受煎熬,另一方却熟视无睹……
哪怕被伤害成这样,哪怕已经过去了五年,柏亚川却依旧还在举办那场无人的舞会,等着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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