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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樵瞳孔里闪烁的东西看得纪守拙胆战心惊,他忙转过身,他走得很决绝,他生怕他会对江樵心软。
其实跟爸爸不同意没有任何关系,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樵,因为江樵已经不是那个会跟他蜗居在一间小房间,挤在一张小床上,半夜会陪着他下楼做点心的普通人了。
他也不需要跟自己守望相助,他最迷茫的时候,也不需要自己陪在他身边。
现在的江樵,拥有太多的东西,莫愚的世界,是只属于他们俩的,他俩这样,还能回到从前吗?
“纪守拙!
纪守拙你别走!”
江樵带着哭腔的央求声响彻整间铺子,“你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
你别不理我!
纪守拙!”
纪守拙顿在了原地,他紧紧捏着拳头,片刻过后,还是没有转身,正好路边停了一辆计程车,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计程车碾碎了地上的枯叶,飞快朝前开去,江樵甚至没有机会上前挽留,纪守拙不是优柔寡断的吗?他不是对谁都有恻隐之心?唯独对自己就这么绝吗!
江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一推开门,阿姨赶忙上前来帮他拿拖鞋,见他脸色不佳,还嘘寒问暖了几句,但都不见江樵回答。
听到动静的大哥也从书房走了出来,扶着二楼的栏杆问道:“回来了?”
没听到弟弟的回答不说,还见他魂不守舍的,江裕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阿姨什么情况,阿姨也耸耸肩,表示她也不清楚。
江裕手插在裤兜里,小跑着下了楼,走进了这才发现江樵眼睛又红又肿,这是哭过了?他不是去见姓纪那小子去了吗?不是说今天所有事情处理完后,就带着姓纪的那小子去看铺子吗?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俩还没和好?
江裕朝阿姨使了个眼色,阿姨很识相地忙自己的去了,随后拉住江樵的胳膊,关心道:“你怎么了?姓纪的又跟你吵架了?”
吵架?算不上吵架。
见江樵不说话,江裕心道不好,真没和好?
“他没答应跟你和好?”
江樵的腮帮子在剧烈颤动,江裕知道自己是猜中。
“不是,他凭什么啊?你不是什么都给他解释清楚了吗?他黄花大闺女啊?都这样了还跟你端着?”
“他是不是还因为我要买他家方子的事情跟你生气?他不是个爷们儿?都没弄到手……就算弄到手,你不是不让我看,完璧归赵,还给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虽说江樵这副不值钱的模样,让江裕恨铁不成钢,虽说他接受不了弟弟喜欢男人,接受不了弟弟喜欢的还是那个姓纪的,但他更接受不了姓纪的那小子能拒绝他弟弟。
姓纪的凭什么啊?他傻了吧唧的,还能把江樵这小子吃得死死的,江樵先前那副“谁都得不到他半分真心”
的无情嘴脸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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