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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是喝了多少酒……
苏青荷想埋怨他两句,谁知刚钻进马车坐下来,那个高大的身影携着酒气就凑了过来。
“怎么出来得这么晚。”
低醇的嗓音夹着些许不满,并没有责备的意味,而是带着几不可查的失落,恰逢今日侯爷与几位同僚顺道一同离宫,他借机留下,原本想趁此机会能多点和她相处的时间,未料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眼看着要宵禁,只能驱车尽快回府了。
他紧挨在身边,温热的气息就呼在耳边,苏青荷微微撇开脸,轻声道:“我先是碰见了三王妃,后来又被皇后娘娘召见。”
云映岚和她之前的纠葛,段离筝并不很清楚,但听到皇后娘娘时,段离筝眉峰微皱:“皇后?她找你何事?”
苏青荷简要地解释:“在娘娘还是婕妤的时候,我曾与她结过善缘,加之国宴上应对了西越东凪那两道难题,她问我要什么赏赐,我便求了她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
段离筝清亮的眸子中滑过好奇,他感觉她现在有些无欲无求的意味,还有什么值得她去向皇后讨这个人情?
苏青荷平声细气:“我求她帮我在皇上面前劝解几句,劝他允我辞官。”
段离筝霍然抬眸,直视着她的双眼,怔愣住了。
睫羽下的黑眸一瞬不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愫流动,沉默良久。
苏青荷知道他心思很敏感,怕他因为自己方才的话而心有愧疚,把负担全拦在自己身上,刚想出声解释几句,她辞官并不全是为了他,很早之前就有这个念头了,只是一直没有足够的信念和理由而已。
忽然感觉到肩膀一重,只见某人像个大型猫科动物一般,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脸埋进她的颈窝,带着热度的手掌附上她的腰间,她整个人被他半圈进怀里。
“为什么辞官。”
他明知故问,微颤轻缓的嗓音透出他难以抑制的喜悦。
苏青荷知道他想从自己口里听到什么,偏不让他如意,挑眉轻哼:“……我怕我再在瑰玉坊呆下去,表现得太过出色,压制住一干同僚,加之我姿容清丽,皇上一个心动,会纳我入后宫。”
他没料到苏青荷会说出这般‘恬不知耻’的话,先是微怔,继而低低地笑起来。
苏青荷的外貌若放在平民里,所得上清秀佳人一枚,可若要投进百花齐放的后宫,就像小石头丢入浩瀚的大海,连朵浪花都翻不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向来贪色的老皇帝,对于屡次面过圣的苏青荷,并未产生过纳其入后宫的原因,天天都是山珍海味,谁还会对清粥小菜感兴趣?
可段离筝不那么认为,笑过之后,段离筝沉眸一想,这还真有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在他眼中,是哪哪都好。
老皇帝在男女之事上风评已差,若是看上了她,这可怎么办。
于是段离筝不由得小小地庆幸,还好她已提出了辞官,回想起方才国宴上,各种投向她饶有兴味的目光,他心下一紧,刚封好的醋坛子又开始滋滋冒泡。
苏青荷也觉着自己这话说得幼稚,忍不住抿唇笑了,忽又想起云映岚方才叫住她,对她说得那番话,唇角的笑意渐失。
虽然明知云映岚是故意说给她听,但苏青荷到底心里像扎了根刺,不问明白,她不得畅快,于是垂下眼,小声问:“我想问你件事……”
还未说完,忽然感觉脖颈上一片温热,微偏过头,只见他紧挨着自己,微垂着头,鼻尖擦过她敏感的后颈,引起她的一阵战栗。
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发丝、后颈、耳垂,像是贪恋地在嗅她身上的气味,半眯的眸子里却泛出危险的光芒:“我得先问问你,宴席上,谁准许你喝那么多酒了,嗯?”
她很想辩驳喝过醒酒汤后,她的酒气已经很淡了,反而是他,浑身像从酒坛子里捞出来的!
段离筝似乎看出了怀里的人不安分地想要辩白,于是抢先一步,堵住了她微张的唇。
他的动作轻柔,仅仅是试探性地轻吮触碰,待她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他才一步一步卸下伪装,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疯狂地扫荡她口中的每处角落。
她口中还残留了蜜酒的味道,让他一尝就上了瘾。
他平时待人有多冷漠,隐在内心的情感就有多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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