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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之人当罚,是因为罚之有用。
无用之人不当罚,是因为没有必要。
顾霖坛明白姜雪话中的意思。
她想告诉他,无论他如何重罚府中原本的护卫,她都不相信他们能重新为她建立安全的环境。
顾霖坛并没有直接回答姜雪的问题,而是言辞恳切地反问道:
“我只想知道,殿下是否将昨夜之事怪罪于我?”
他状若失落地垂下眸子,道:“毕竟,府中一应仆婢守卫是我安排,若说无用,那也是我最无用。”
他道:“殿下恼的人,是我吗?”
姜雪如果此刻能掀起袖子,她身上掉下来的鸡皮疙瘩只怕会铺满小偏厅的地面。
她强迫自己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道:
“驸马,是不愿意撤换这些守卫吗?哪怕他们并不能护卫好顾府的安全?”
姜雪很好奇,这批护卫于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他究竟是不愿舍弃,还是不能——或者说,不敢舍弃?
顾霖坛见她不回答,又道:
“殿下昨夜受到惊吓,最大的错本在我身上。
是我适才避重就轻了,该罚之人,应该是我。”
“可我并没有怨责驸马。”
姜雪道,此刻也不想多与他虚与委蛇了,她只想好好吃饭。
顾霖坛想试探她的态度,她给他就是。
“驸马到京城的时日本就不长,”
她道,“且驸马清苦出生,寒窗苦读,文才出众,方得金榜题名。”
她适当拍拍马屁。
“这高宅大院中的仆婢驱遣,驸马本就无甚经验。
我如何忍心怪罪驸马呢?”
“便是要怪,也该怪那些蒙蔽驸马的奸猾小人。”
她双眸含水,满腔真情。
“只是昨夜——我实在害怕,也请驸马体谅,宫墙之内何时出现过什么宵小贼人?”
“若不能换上一批身手好些的侍卫,我只怕夜夜不得安眠。”
见顾霖坛似乎仍旧不为所动,她神思一动。
“罢了,罢了,”
她叹道,语含怨戚,“本宫也实在不怨驸马为难。
不若本宫今日便回宫,将此事告知父皇母后,希望他们能留本宫暂住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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