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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怎么干这个?半掩门,卖大炕,带饭……都沾了个不名誉的“娼”
字,亮子里这种暗娼多得很,只是丁淑慧少见多怪罢了。
往下她不能专心致志地捅烟囱,眼瞟丁字街口,“缝穷”
女在那儿游荡,准确说她站街拉客,头饰衣着显眼。
不多时,“缝穷”
女人甩着手绢勾搭从她身边走过的油匠,叫得亲切:“大哥,炕热乎呢!”
油匠也很内行,讲价道:“五角!”
“缝穷”
女人提价道:“我可是没开怀的女人,和大姑娘没啥两样。
一元钱跟我走!”
油匠甩开她拉扯的手,走开说:“呲,卖大炕卖出天价,窑子里的姑娘住局(嫖客在妓院过夜)才两元。”
“缝穷”
女人不再接话茬儿,生意没谈成,油匠悻悻而走,她继续在一家买卖店铺的灯笼红光中徘徊……丁淑慧喟然长叹,伫立在烟囱旁。
狼洞里赌博比丁淑慧预想的结果要好得多,数日后徐德龙唱咧咧地回家来,身上沾着老场子(苍耳),看样子从荒郊野外回来的。
“走,咱下馆子去。”
他喜气洋洋道。
“下馆子?”
丁淑慧发愣,糠菜半年粮的日子,吃一顿大餐是很大的一回事,谁下得起馆子呀?“你赢啦,德龙?”
“那还总输啊?人走时气,马走膘……”
他亢奋自己手顺牌点儿起,“我划拉了他们三家。”
“噢。”
“吃饱饭,走道有劲儿。”
徐德龙兴奋不已,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丁淑慧确定他赢了不少钱,也听出楞缝(漏洞)道:“去哪里?”
“吃完饭再说。”
徐德龙很神秘的样子道。
附近有家饭馆叫一品香,天要是刮西北风,烹饪的味道就飘到筐铺来,有那么一两次,四爷闻着炒菜味干拉儿——无下酒菜喝酒——半壶三江烈性白酒高粱烧。
画饼充饥赌徒徐德龙闻饭馆香味下酒,总让人感到酸楚。
“两位来点什么?”
跑堂的问。
“东坡肘子,小鸡炖蘑菇,四两高粱烧,一斤驴肉馅儿蒸饺。”
徐德龙点了酒菜。
“东坡肘子,小鸡炖蘑菇,高粱烧四两,驴肉蒸饺一斤!
请稍候!”
跑堂的复述一遍道。
“这得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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