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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陆徽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客厅中心，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凝固成一座雕像。

看样子他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谜题令他兴奋得睡不着觉，太阳初升时他就到达了现场，站在死者那光秃秃的阳台上看太阳跃出地平线。

巨大的，如一艘游轮驶出天际，金红色的火焰喷射而出，舔舐着蓝灰色的天空，星子一颗一颗隐去了光芒，或者说被更强大的光芒覆盖，光轮升起的速度格外快，以肉眼可见的方式从地平线跳跃到地面以上。

陆徽双手揣兜，斜靠着阳台围栏，他已有许多年不曾观赏过朝阳，那恍若具有蓬勃生命力的火热光球映红了半个天空，挣扎着奏鸣清晨的序曲。

有点像纪樊阳，陆徽想。

纪樊阳有副阳光到刺眼的相貌。

欣赏完朝阳，陆徽回到了阴暗的客厅，他打开小马扎坐在客厅中心，从他所站的位置，能洞悉全貌。

视线一一扫过家具，再一一排除，陆徽的目光平静如水，心中冒出了无数种方案，又否决了无数种方案，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到了中午。

&ldo;嗡嗡。

&rdo;

陆徽接起电话：&ldo;纪樊阳？&rdo;

&ldo;陆组，我拿了点午餐，给你带上去？&rdo;纪樊阳说。

&ldo;你在哪？&rdo;陆徽问。

&ldo;楼下。

&rdo;纪樊阳说。

&ldo;……拿上来吧。

&rdo;陆徽说，&ldo;刚好我找你有点事。

&rdo;

&ldo;嗯。

&rdo;纪樊阳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陆徽打开门，首先拿过盒饭，才侧身让纪樊阳进来。

&ldo;这么多？&rdo;陆徽掂量了一下饭盒。

&ldo;我也没吃呢。

&rdo;纪樊阳走进客厅，&ldo;刚做好就带过来了。

&rdo;

&ldo;你做的？&rdo;陆徽神情微妙，心中对纪樊阳的评价上了一个标准，他上下仔细打量纪樊阳，&ldo;看着倒是不像进厨房的人。

&rdo;

&ldo;形势所迫，不得不自己下厨。

&rdo;纪樊阳摊手，&ldo;快尝尝好不好吃。

&rdo;

&ldo;只要不是泡面，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