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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保国这话一出连张非都不由看向他,纳兰叔轻轻叹了口气,显然有些不能理解。
“那你以后……”
“该干什么干什么呗,本来我当兵也是有目的的,现在那边的路走不通了,只好换一条。”
席间一时没了声音,张非自顾自吃饭,全然不理会饭桌上诡异的气氛。
过了好半天,花姨才小声道:“还是要找他?”
“都找了这么多年了,没理由放弃吧?”
张保国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可两个知情人脸上却不见半点轻松。
“那你找到落脚点了么?”
不愿再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缠下去,花姨换了话题,“不如以后住在这儿?吃饭也方便。”
张非闻言抬头,看向花姨的眼神中饱含怨念,花姨全当没看见。
张保国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在临山待不了几天。”
顿了顿,他又笑道:“不过待在临山的这几天,是要打扰你了。”
话是对着花姨说的,眼睛却看着张非。
被看的人嘴巴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溜出口的,却是一句“随便”
。
“不过我那就一张床,还得两个人睡,你就只能沙发了——没问题吧?”
“可以。”
钟错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忽然想起来,昨天张非以“脏了”
为理由,把沙发垫拆下来从里到外洗了个彻底,这两天天气发阴,现在垫子还没晾干。
他当时还在奇怪这个懒人怎么会那么勤快,现在看来……
……他不会那时候就想到这一出了吧?
吃过晚饭各自回房,张保国扫了眼就剩下个架子的沙发,眉毛一挑:“正好洗了?”
“正好洗了。”
张非笑不露齿。
“你那有空的被子么?”
“这两天天气不错,我全拿出来洗了一遍,都在外面晾着呢。”
顶着阴云密布的天,张非睁眼说瞎话。
“唯一一床就是你床上的?”
“对。”
张保国耸了耸肩,倒也不恼:“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沙发架子总比睡野地强。
没虫子吧?”
“那当然,这年头要找跳蚤可不容易,连狗身上都不长。”
父子两人一派闲话家常的架势,钟错听得却只想仰天长叹——他现在深深觉得,跟那边那俩比起来,他跟张非简直能算模范父子了!
好在那父子俩虽然关系糟糕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起来,可一些小处上他们却明争暗斗,诸如点心谁吃上厕所谁先谁后之类的争斗不胜枚举,也亏他们能计较到这地步——在洗澡顺序上张非不幸输了一步,于是他直接把钟错推到卧室里,一脸严肃道:“等会儿我去洗澡的时候会把门关上,你小心别让那家伙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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