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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非,”
花姨叹了口气,抬手按着张非的肩膀郑重地看着他,“你跟姨说实话,现在你是不是跟你以前那些兄弟又来往了?上次那个孩子也就算了,这次这个……”
看了看战鬼,花姨压低了声音凑到张非耳边道:“看起来危险得很呐。”
花姨这评语倒是真没下错,毕竟战鬼是能跟张非拼个势均力敌的人……不过此时张非也只能苦笑:“你就相信我吧,真没事。
对了,你们两个怎么碰上的?”
经花姨一说张非才知道这完全是凑了巧,花姨早上卖完早餐之后发现该来蹭饭的人没来,就干脆捎了卖剩下的早餐上来,开门之后一眼看见站在大厅里的战鬼,差点没把对方当成小偷打出去。
“他是……展桂,我朋友,”
临时给战鬼编了个名字,张非介绍两人认识,“这是花姨,我姨,要吃饭就去她那里,方便得很。”
战鬼慢慢点了点头,有些迟钝地对花姨问了声好。
花姨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才点点头:“你是小非的朋友,那也可以叫我姨——对了,小非,你有空没?到我那儿帮把手。”
“没——”
张非哀叹,“我说姨,昨晚我可是出生入死地回来,您就看在我还了街坊邻居一片清静,救人危难于水火之中的份上,放我去睡会儿吧。”
“你有那么厉害还好呢,”
花姨送了他一个白眼,“今天中午有人订了好几桌,我这儿的小工又不够……”
“那……”
张非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盯到一旁安静站着的战鬼身上,“战鬼,你介不介意帮个忙?”
“我?”
战鬼微愣。
“是啊,就是洗洗菜什么的,很简单的,”
张非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励,“帮帮我吧,啊?”
他言辞恳切,脸上的疲惫又是极深,让战鬼一时开不了拒绝的口。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跟着花姨进了如花小居的厨房。
站在厨房里,战鬼有些手足无措。
“放心,不是什么重活。”
厨房里的大师傅对这个高大俊朗的小伙子挺有好感,拿了自己的围裙给他穿上,印着小熊的油腻腻围裙套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显得有些滑稽,“就是帮我刮刮土豆,洗洗菜——喏,就在那边。”
顺着大师傅的手,战鬼看到了一筐土豆,以及被大师傅放在一边的一把小水果刀。
大师傅的本意是让他用另一边的削皮刀,可战鬼的眼却着了魔似的粘在那把刀上。
终于,他伸出手,将小刀握在了手里。
下意识的,他伸出手,在刀锋上轻轻一拂——小水果刀的刀刃甚至割不破他手上的一层厚茧,但那熟悉的触感,却似乎唤醒了他脑中的某些往事。
“……”
无数记忆的碎片在脑中飞散,可他却抓不住其中任何一点。
眉毛紧锁片刻,战鬼叹了口气,摇摇头,决定不再执着下去。
他现在已不能算是活人,还在乎以前那些事情干什么呢?
顺手拿起一个已经被洗干净了的土豆,战鬼也不用削皮刀,直接拿那把小水果刀削了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被手指牢牢控制住的小刀跳着流畅的舞,将土豆的外皮一点点剥了下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看上去简直像一种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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