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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白素低叹一声,白奇伟在这时,插口道:“最不可思议的事,会在那时发生。”
&esp;&esp;白素把我的手握得更紧:“据那小个子说,接下来的事,虽然不可思议,但确然是事实,他们都相信,那是神明的力量,而他三次参加的盛会,三次都发生这种事,全是他亲眼目睹的,而他又绝没有理由,会捏造故事来骗人。”
&esp;&esp;白奇伟补充:“就算他想捏造,只怕也造不出来。”
&esp;&esp;他们兄妹两人,拚命在强调事情的真实性,可是却不说出事实的情形来,这实在令我有忍无可忍之感,我瞪大了眼,提高了声音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白素说得十分慢,她说出来的情形,也确然不可思议:“当火堆中的那个女孩子临死之前,他会伸手,向任何一个方向一指——相信那是她生命结束之前最后的一个动作。
而随着她这一指,在她指的那个方向,必然有一个少女,身上会冒起一蓬烈火”
&esp;&esp;当白素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和白奇伟,一起向我望来,我自然而然摇着头。
&esp;&esp;我摇头的理由十分明白,表示“不可能”
&esp;&esp;白素续道:“那蓬火光只是一闪,可是所有的人,却又人人可见。
火光在闪起的时候,会把那个少女的身子,完全包没,但是一闪即灭,那少女全身上下,却丝毫不受火伤,而那是仪式的最高xdx潮——新的烈火女产生了,欢呼声可以把山崖完全震塌。”
&esp;&esp;我作了一个手势,请她暂时停一停,因为我需要把她的叙述,消化一下。
在静了片刻之后,我问:“新旧烈火女之间的距离是多少?”
&esp;&esp;白素点头:“这也是我的第一个问题——那小个子比划得十分详细,约莫是三十公尺。”
&esp;&esp;我又默然——白素说那也是她的第一个问题,自然是说她想到的,和我一样。
随手一指,就有一蓬一闪即灭的烈火发生,要做到这一点,简单之至,只要在手中握着一蓬松香粉就可以了,很多地方戏曲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都有这样的“噱头”
有的还可以从口中喷出大蓬的火焰来。
但如果相隔有三十公尺之遥,那自然不是这种把戏的效果。
&esp;&esp;我又道:“世界上,很有些人体发火自焚的怪异记录,好好的人,会无端着火自焚。”
&esp;&esp;白奇伟点头:“可是没听说有被人随手一指就全身起火的,而且,那蓬火,并没有造成死伤,只是代表了一种身份象征。”
&esp;&esp;我摊了摊手,表示暂时对这种怪异的现象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
&esp;&esp;白素感叹:“那时,已经没有什么人再去理会在火堆之中被烧成灰烬的旧人了,人群把新产生的烈火女抬出来,有专门的人为她装扮,在她的身上、头上,挂上许多银饰和象征吉祥的物事。”
&esp;&esp;我也叹了一声:“这情形十分特别,有点像活佛转世,可是又不同——每隔三年,烧死一个旧的,产生一个新的,真是特别之极,那也就是说,一个新产生的烈火女,生命最多只有三年。”
&esp;&esp;白素兄妹一头,神情难看之至——他们的母亲如果烈火女的话,那自然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可是,被挑选出来的烈火女,而且是经由“神明的意志”
挑选出来的,难道竟可以结婚生子女的吗?就算允许有这样的行为,白老大作为一个汉人,又如何可以和倮倮人奉为神明的烈火女结成夫妻的?
&esp;&esp;这其中,难以想像的经过实在太多了。
&esp;&esp;我提出要求:“尽量多说有关烈火女的一切。”
&esp;&esp;白素道:“经过了装扮之后,还用香料来装饰,总之,倮倮人所能拿得出来最好的东西,都奉献给烈火女,然后,再在过去半个月之中,在各种角力之中,取得优秀成绩的青年之中,由烈火女亲手挑选四名,送烈火女到一个山洞中去,历代烈火女,都是在那个山洞之中居住的。”
&esp;&esp;我哼了一声:“那山洞,就等于是她的行宫了!
看来,三年短促的生命,就是代价,她要负起保护全族的作用,那些小伙子——”
&esp;&esp;白素道:“供烈火女的差遣,直到三年期满,也可以作为她的丈夫。”
&esp;&esp;我沉默了片刻:“这种情形,很类似某些昆虫的生活结构——供奉着一个雌性,使这个雌性负起整族的命运。
所不同的是,昆虫是实际性的,而人类则是精神上的。”
&esp;&esp;白素叹了一声:“那小个子说,烈火女住的山洞,普通人只能在洞外崇拜,不能进去。”
&esp;&esp;我苦笑:“有一个关键性问题:烈火女是不是可以生儿育女,和普通女孩子一样?”
&esp;&esp;白素的回答是:“那小个子说,烈火女在那三年之内,可以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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