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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难抑,是什么打湿了他的眼眶,温热的,他一只手敞开于眼前,接住了一滴泪。
他淡笑:&ldo;诗织,我的泪终是为你而流的。
&rdo;
他继续道:&ldo;可是……你不在了。
&rdo;
&ldo;总有一天,我要杀了玄尘子,让他为你陪葬!
但是我又不想他比我早去陪你,应该要让他一辈子生活在空虚的寂寥中,生不如死。
&rdo;阎杀殿喃喃道。
……
……
玄尘子坐在屋前的门廊上掐指算卦,他眉头紧收,忽感不妙,他抬头看着雷云交缠的天空,道:&ldo;天象异变,为大凶,难道终究是逃不开吗?&rdo;
二十几年前,他有错,十几年前,他还是错,一错再错。
那日,他不该让舒亦云上岐山围剿,假如他去了,那流光是否就不会死了,他答应过流光的爹要好生养育他,可是自己却没有做到。
他想起自己答应过很多人做的事,能做到的却只是寥寥几件,因为自己身上背负的太多,总是要顾及太多人的感受,不能自私任性,活得太过畏畏缩缩。
他很羡慕阎杀殿,虽然他堕入魔道,但是他答应别人的事,都可以毫无牵绊的去完成。
&ldo;是否该入魔的人是我?&rdo;我自言自语道。
这一句话被天空的雷声遮掩,听不到声响。
活得太久了,他感觉疲惫,孤独,寂寥。
是否自己该早一点结束自己的命,早一点去陪诗织,他的疲惫从心里蔓延开来,浸没全身。
&ldo;够了!
已经够了!
我放下一切,让我走吧!
这世道正义与我何干?为何正道和魔道不能共存?黑夜白昼向来共存,为何正魔不可?没有黑夜的衬托,哪来白昼的纯白?&rdo;玄尘子低沉呐喊道。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不一会儿,密密麻麻,变成一条条细密的丝线,垂挂下来。
舒亦云撑着一把淡蓝色的油纸伞,清淡如水的颜色,上面还点缀着几朵绽放的白色昙花,他长袖垂下,他慢慢踱步到玄尘子身旁,坐在他身旁的茶几旁,正襟危坐。
玄尘子还是清冷的面容,他眼眶有些许的微红,他抬起手帮舒亦云斟了一杯茶,声音淡淡道,带着威严,道:&ldo;徒儿,何事来此处?&rdo;
舒亦云端起茶,饮了一口,对玄尘子他向来尊敬,他从小便懂礼仪尊卑,长幼有序,道:&ldo;师父,徒儿有事想不通,想与你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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