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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期间老头一直用一种考量的眼光看着他，这种目光并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给迟小捞的感觉就是很正常的长辈打量小辈的神情，相反带着面具的自己，才应该是让别人感觉到不舒服的那一个。

、

&ldo;你今年多大？&rdo;老先生的声音沙哑却很温和。

迟小捞恭敬的回答：&ldo;还有一个月满二十三岁。

&rdo;

老先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迟小捞好像听到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看他轻轻的仰起头，注视着墙上一副装饰油画，迟小捞搞不懂画画的人为什么要把一个好好的西瓜化成四方形，更搞不懂这样明显差水准的画竟然有人买来挂。

&ldo;西瓜放在模具里生长，最后会变成什么样？&rdo;老先生看着画突然问，迟小捞感觉他并不是问自己，但还是接了话：&ldo;长成上面那样。

&rdo;

&ldo;如果模具容量不合适呢？&rdo;

&ldo;可能会长成歪瓜。

&rdo;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会想起尹少阳。

老先生乐了，才笑了两声就开始咳嗽，手握成拳抵在唇下，咳得很痛苦。

迟小捞连忙起身给他顺背，拍了大概一分钟才平息。

老先生扯出个感谢的笑，喝了口茶水，声音越发沙哑：&ldo;还可能被撑破。

&rdo;

迟小捞愣了下才悟过来，他还在说模具里的西瓜，只是这话他该怎么接才好？

幸好老先生转变了话题，&ldo;你才二十三岁，为什么不去干别的活儿？&rdo;

干这个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他的脸皮也做不到面对一个长辈这样的问题而面不改色，尴尬的不知到怎么办好，随即被塞在最里层的苦涩涌上了喉咙管。

☆、第六章

老先生拍拍他的肩，这个安抚的肢体动作让他想哭，这些天的遭遇也像是麻木过后的伤，疼痛刹那间开始同时叫嚣。

&ldo;这年头给谁叫苦都没人信，现在哪还有什么被饿死的人？不瞒您说，以前我家家境也还不错，只是我妈死的早，我爸爸做包工头，挣了俩钱，我五岁开始上兴趣班，后来转舞蹈班，以前的理想就是考中央舞蹈学院。

&rdo;说道这他不好意思的一笑，&ldo;您可别笑话我，谁没有一个梦想呢，十六岁的时候，我爸炒股亏了，把包工的款子全亏了进去，在工地跳了楼。

&rdo;

以前的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像过去没多久一样，那些看不见的苦堵在喉头，让他哽咽着再说不出一个字。

老先生了解的点点头，&ldo;所以你为了还债，就来了这里？&rdo;

迟小捞抹了把脸，点头道：&ldo;把家里该卖的卖，最后还差三十五万，要给财务公司利息十五万，一起五十万。

&rdo;

&ldo;为什么不选择还钱快速的方式？&rdo;

老先生问出这话，迟小捞心里已经有了个数，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自己以前的经历在他那已经是门儿清了。

既然是这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迟小捞索性全部老实交待：&ldo;那时候还小吧，十六岁，刚刚经历家庭的变故，没尝到过社会里的苦头，只想着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干嘛非要淌上这绝路？要换现在，我可能就没当初那股跟生活叫板儿的劲头了。

&rdo;

&ldo;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rdo;

迟小捞毫不犹豫的拿下面具，一张布满痘印和坑洼的脸暴露在灯光下。

老先生看了看，不但不觉得瘆人，反而翘起了大拇指，&ldo;攒着这股劲儿，总会有命运向你低头的那一天。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