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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就在鬼子的子弹即将出膛时，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踉跄着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近了永乐。

　　刚刚转回身子的永乐双腿一软，扑通跪下了：&ldo;爹，我先走了……&rdo;　　老人的眼睛似乎有毛病，他不看永乐，仰着头伸出一只手摩挲着永乐的脸，没有说一句话。

　　朱七认得这个老人是永乐的爹，一下子想起自己的娘，全身的血液在刹那之间变凉了。

　　我去给我哥哥报仇杀鬼子，我娘能安安生生地过下去么？心跟着凉了半截……　　&ldo;砰！

&rdo;一声沉闷的枪响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鬼子军曹一声没吭，轰然倒地。

　　&ldo;怎么回事儿？哎呀，娘……&rdo;这声娘没等喊利索，翻译也倒在了血泊中，眉心开了一朵鲜艳的梅花。

　　&ldo;砰！

砰砰砰！

&rdo;身边的几个鬼子来不及反应就扑倒了一大片，身子下面的积雪顷刻变成了血泥。

　　&ldo;八路来啦！

&rdo;大黄牙驴鸣般叫了一声，撒腿就跑，朱七瞅准时机一伸腿，大黄牙一个嘴啃泥栽到了地下。

　　人群在一瞬间散开了，有限的几个二鬼子也不见了踪影。

凭经验，朱七判断出枪声来自关帝庙的屋顶，打眼望去，丁老三赫然立在瓦楞上，夕阳将他剪纸一样的轮廓照得金光四射。

朱七刚要喊，丁老三甩手就是一枪，随着一个鬼子呱唧一声倒地，大雁般落到了地上。

来不及多想，朱七迎着他跑了过去：&ldo;三哥，你不要命了……&rdo;丁老三挺着胸脯，一把推开他，提着枪对准瘫在地上的大黄牙扣动了扳机，大黄牙虫子似的蠕动几下，没气了。

丁老三箭步跳到戏台上，单腿跪地扶起了永乐：&ldo;兄弟，我来晚了。

你咋了？说话呀！

&rdo;永乐夹了夹左肋，冲丁老三无力地摇了一下头：&ldo;三哥，我不行了……你去找盖文博，你的关系在他那里，他在潍县……&rdo;丁老三猛一回头：&ldo;朱七，还不快走！

&rdo;朱七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拖着永乐他爹撒腿就跑。

永乐开始倒气，脖子一软，松松地歪在丁老三的臂弯里。

丁老三丢下永乐，单手举着枪，一跃上了碾盘，再一纵身蹿上关帝庙的墙头，眨眼之间消失，留下一片晃眼的夕阳。

街西口突然枪声大作，子弹带着刺耳的啸叫，惊起西北林子里的一群鸟儿，扬尘一般撒向天际。

大街上开锅一般沸腾，枪声，喊话声乱作一团，一个声音裂帛般响起：&ldo;果然是丁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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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忍无可忍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