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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esp;&esp;方蕲喉结鼓动，竟无从言说。

&esp;&esp;江汉弱不可闻地叹息，“言尽于此。”

&esp;&esp;“江汉！”

方蕲叫住欲走的人，挣扎再三，终于还是将话囫囵咽下，对方该说的都说了，再问，也是徒劳。

&esp;&esp;江汉脚步停顿，再次昂首阔步，纵使狼狈，雄姿不减，“放心，我不会上报他是实验体的实情。”

&esp;&esp;白诗南摸着新长出的手掌，神色不明地看向江汉，直到他消失在楼道。

&esp;&esp;三个人，打不过一个疯魔的纪向薄。

&esp;&esp;二楼的拐角处，江汉终究支撑不住，扶墙坐下，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腔剧烈起伏，失血过多让他的嘴唇干裂发白，眼底浮现青灰色。

&esp;&esp;他关掉了通讯耳麦，从里袋拿出一只老式的手机，拨通。

&esp;&esp;“喂，是我。”

他努力撑着沉重的眼皮，“纪向薄快成魔了。”

&esp;&esp;“是的，已经透露给了方蕲。”

&esp;&esp;“如您所料，实验体k-1037，一直跟在他身边。”

&esp;&esp;江汉打开了免提，他实在没力气把手机拿在耳边，他缓缓侧躺下，尽量让耳朵贴近声孔。

&esp;&esp;电话的那头，再次传来低沉且极富磁性的嗓音，“继续跟进。”

&esp;&esp;江汉闭了闭眼，苦笑，“老大，我想回莫斯科，看雪。”

&esp;&esp;“……”

&esp;&esp;江汉微笑着，慢慢地睡去，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模糊，断断续续，继而安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江汉回到了幼年的故乡，零下十二度的莫斯科广场，他穿着厚实的萨拉范，裹成球了还不忘追着其他小朋友扔雪球。

&esp;&esp;男孩子的童年，大多会光着屁股，互相滋尿，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然而江汉的童年被血族毁得一干二净，整座村庄，生灵涂炭，他全身大面积烧伤后，侥幸活了下来，做为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他立志杀尽血族，一度成为世界排名：诡迹线（一）

&esp;&esp;黎明前最暗的时刻，只为迎来曙光的辉煌。

&esp;&esp;一片黑色的羽毛自半空飘落，稳稳落在白诗南的掌心，被他无聊地搓捏着绒毛，很快成了光秃秃的一根杆子。

&esp;&esp;工地上停了不少武装车辆，秘警署增派的人已经清扫现场，收拾了一片狼藉。

&esp;&esp;江汉的尸体盖着白布，被四个人郑重地抬上车，这意味着一个英雄的陨落。

&esp;&esp;方蕲不忍直视，撇开头，暗自攥紧了拳头，他听说江汉是在二楼过道上遭遇了袭击，被人杀害，按照江汉在秘警署的威望和影响力，不少特工叫嚷着要为他报仇雪恨。

&esp;&esp;他们认定凶手是纪向薄，可按照当时的情形，纪向薄不可能再冒险返回，只为杀掉一个对他不再构成威胁的人？

&esp;&esp;方蕲百口莫辩，因为他没实质证据证明江汉非纪向薄所杀，他只是站在偏心的角度，做着毫无说服力的抗辩。

&esp;&esp;“你们是一伙的。”

有人怒气冲冲地指着方蕲谩骂，“炼命师本来就不是人类。”

&esp;&esp;“怪物。”

&esp;&esp;“他旁边那个戴红色美瞳的非主流看着也不正常。”

&esp;&esp;“呸，真恶心，死娘炮。”

&esp;&esp;白诗南抬头，眉毛下压，自带孤僻冷傲的气场，宛如一位高高在上的王，鄙睨着无知的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