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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黄半仙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回答，而是翻回了几页，指了指其中一个曲目名，然后自顾自继续看。

司徒无语，对那琴姬点点头，&ldo;你随便弹吧。

&rdo;随后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双眼还是时不时看一眼身边的黄半仙。

琴卿有些尴尬，只好随意地弹了几段自己拿手的曲子，几曲下来，就见眼前的两位客人，一位一直发呆，不知道是想什么，一位是专心看琴谱，好似都没听到她的琴声。

毕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琴卿立刻看出两人有心事，就没话找话地问黄半仙：&ldo;小公子能看懂琴谱，莫非也会弹琴？&rdo;

此言一出，司徒就是一愣，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小孩是个标准的小才子，琴棋书画应该是样样皆精的么。

黄半仙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司徒伸手抽走了他手上的琴谱，低低的声音说：&ldo;我想听你弹。

&rdo;

第15章饮醉湖山

湖光山色，不管是明媚还是晦涩，全在看的人心境如何，心明则景媚，心晦则景暗。

司徒一句&ldo;我想听你弹。

&rdo;让气氛更加尴尬了起来，黄半仙抬起头看看他，又看看坐在琴台后的琴卿，有些为难。

琴卿微微一笑，站起来让出位置，道：&ldo;请小先生赐教。

&rdo;

黄半仙低着头站了起来，向琴台走去，但随即又停住了，回转身，走到司徒身边，轻声问他：&ldo;你想听什么？&rdo;

司徒抬起头看他，不答反问：&ldo;我没名字么？&rdo;

小黄有些委屈，但还是顺从地小声叫了一声：&ldo;司徒。

&rdo;

似乎是满意了，司徒点点头问：&ldo;你怎么会弹琴的？&rdo;

小黄脸上有浅浅的笑意泛上：&ldo;以前，一个老和尚教过一些。

&rdo;

&ldo;老和尚？&rdo;司徒伸手拉过小黄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揉捏着，问，&ldo;怎么会去跟个老和尚学琴？&rdo;

&ldo;他就住我家后面的破庙里。

&rdo;小黄像是在回忆，低低的声音缓缓说，&ldo;他总喜欢弹一首曲子，很好听，我经常跑去听，他看我喜欢就教我弹了。

&rdo;

&ldo;那你就弹那首给我听。

&rdo;司徒放开了小黄的手，站起身，操起桌上的酒壶和酒杯，走到了窗边，倚窗而站，放眼望窗外的湖景。

小黄走到琴台边坐下，轻轻地挽了两挽袖子，抬手摆好姿势后，又看看司徒，小声说：&ldo;我就会弹这一首……你不要笑我。

&rdo;

司徒一笑，没有回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小黄收回了视线，注视着眼前的古琴，一种熟悉的旋律似乎又回到了耳边，眼前仿佛又看到了破庙那扇掉漆的梧桐木大门，院子里歪斜的枯树，以及枝头总也不飞走的老鸦。

那个干干瘦瘦的老和尚就坐在回廊前的石阶上，腿上架着一张破琴，用一双干瘦的手轻轻地扣拨着琴弦。

手指过处，琴音就淡淡地流出来，没有特别激昂的旋律，也好似没有规则的节奏，只是单纯地反复拨弄着几根弦，发出的声音却是异常流畅而舒缓。

他还记得破庙的屋檐下，有一口水缸，下雨时会积上满满的水，屋顶成串的雨水滚落，击打水面的声音和着琴音，竟有说不出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