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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4页）

走起来，遮羞布摆来摆去，只见脚下忽闪忽闪一片红。

一路上过一道门又一道门再一道门。

每一抬脚迈门坎，就听见人喊：

&ldo;快瞧小脚呀！

&rdo;

&ldo;我瞧见小脚啦！

&rdo;

&ldo;多大？多小？&rdo;

&ldo;瞧不好呀！

&rdo;

香莲记着奶奶的话，在阔人家走路，最多只露个脚尖。

虽然她这阵子心慌意乱，却留心迈门坎时，缩脚，用脚尖顶着裙边，不露出来，急得周围人弯腰歪脖斜眼谁也瞧不清楚。

最后好似来到一大间房子里。

香烛味、脂粉味、花味，混成一团。

忽然&ldo;刷&rdo;地眼前红绿黄紫闪光照眼一亮，面前站着个胖大男人，团花袍褂，帽翅歪着，手攥着她那块盖脸的红布，肥嘴巴一扭说：

&ldo;我要瞧你小脚！

&rdo;

四边一片大笑。

这多半就是她的新郎官。

香莲定住神四下一瞧，满房男男女女个个披红挂绿戴金坠银，那份阔气甭提啦。

几十根木桩子赛的大红蜡烛全点着，照得屋里赛大太阳地。

香莲打小哪见过这场面，整个懵了。

多亏身边搀扶她的姑娘推一下那胖大男人说：

&ldo;大少爷，拜过天地才能看小脚。

&rdo;

香莲见这姑娘苗条俊秀赛画里的女子。

新鲜的是，她脖子上挂个绣花荷包，插许多小针，打针眼耷拉下各色丝线。

大少爷说：&ldo;好呀桃儿，叫我侍候我俩的，你帮她不帮我，我就先看你的小脚！

&rdo;上去就抓这桃儿裤腿，吓得桃儿连蹦带叫，胸前丝线也直飘舞。

几个人上来又哄又拦大少爷。

香莲才看见佟家老爷一身闪亮崭新袍褂，就坐在迎面大太师椅上。

那几个人按着大少爷跪下腿同香莲拜过天地，不等起身，只听一个女人脆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