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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体
巨大畸形的手爪突然攥紧,律若被异种直接从机舱的舱板上拖了起来,向后跌去,几乎是半跪半坐在它冰冷骇人的金属外骨骼上。
长长的银发一下瀑布般散落,发丝末端挂到异种凸生的骨甲。
律若抓着光脑,半仰着脸。
上下牙齿碰合,死死咬住一丝细弱的痛声。
青磷色的霓虹和暗红色的霓虹混杂在一起,将浑浊的光谱涂抹在他身上,城市广告灯塔将机舱变成了一个肮脏的调盘。
怪物接近一米长的畸形利爪横过他的身体,就像攥一只白雀一样,将他捏在爪中。
机舱里回荡着低沉不正常的呼哧呼哧声。
就像大型动物沉闷迫切的呼吸。
高等异种的竖瞳只剩下一条狞金的细线,好比一条在灯光中垂直落下的红铜丝。
它贴近律若的后颈,仿佛在癫狂地嗅闻律若的气息,面部骨骼无法控制地裂开到一个骇人的角度,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齿。
好香。
好香好香。
好香!
!
!
怀里的食物散发出浓郁的香甜气息。
仿佛上百万朵开得极盛的罂|粟被堆进暖烘烘的、断肢交叠的狭窄空间,在血和肉里氲氤出奇特的香气。
热融、黏稠、靡丽、颓败,仿佛是死亡与生命交融的致命香甜。
这种致命的香甜在食物身上一直存在。
但在被占有之后,这股致命的甜香,就像被暴力打碎掉外边冷色调的硬壳,再也无力紧闭,所有香气一下全涌出来,熏填满整个狭窄的机舱。
战机从铅灰的云层穿过,飞掠过一座座城市上空。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不仅仅是机舱内的异种,从繁华的夜城、到荒废死亡的工业废墟;从灰沉沉的黑暗,到混沌的光污染,所有战机经过的地方,一双双反射微光的眼睛同时移向高空,眼睛里全充满几乎饥饿到发青的渴望。
他们、它们、全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
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寻找什么。
只是在那一瞬间,强烈的饥饿感和恐怖的食欲主宰了一切神经,一切思维。
哪怕战机早已经从高处的空中消失,依旧紧紧盯着什么都看不到的云层,拼命找着。
异种发出再也无法克制的尖啸,张开,朝律若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
一声凌厉的脆响。
戴窄框眼镜,淡棕长发的女性一耳光抽在了d2瞭望塔监督官脸上,将后者抽得直接陀螺式转了一圈,一头栽倒在旁边被枪毙的观察员尸体上。
周围的人顿时噤若寒蝉。
这名匆匆赶到的生命学派研究员外表柔美、气质格外知性,仿佛一名学术型科研人员。
但一听d2瞭望塔竟然在眼皮底下将叛逃的战机放了过去,她二话不说,直接抽枪,战栗发抖的观察员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来不及说,脑袋上就开了一个大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你、你做什么?!”
刚从小明星肚皮上爬起来的瞭望塔监督官被这一耳光抽懵了。
他是听说有生命学派的人到了,生命学派扶持的政党上台后,炙手可热,这才急急忙忙过来巴结。
没想到一进门,还没看清来的人是男是女,一耳光就抽脸上来了。
“目标战机过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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