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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答应了姜灼在晚上的邀约,到底还是气不过她最后毛手毛脚的无礼,不至于对她做什么惩罚,好歹也要教她知道我的不满,免得这人习以为常,更加得寸进尺。
是以在傅蓁蓁那里用过了晚膳,故意磨磨蹭蹭拖了许久,等到他眼含期盼,差点要吩咐侍从上来伺候洗漱之时,我连忙起身,细声叮嘱他早些休息便离开了。
我的行踪向来只有颜珂有权过问,傅蓁蓁与其他侍君都只以为我去了别人那儿歇息,所以我很轻易便穿过了他们的院落,施施然迈向了僻静的听雪阁。
踏进院子里,挥退了侍从,刚要推开房门,门却自己开了——下一瞬,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一把拉了进去,返身按在门上狠狠地亲了上来。
这吻又快又急,好像诉诸她等待许久的幽怨,教人避无可避,被她的急切所点燃,禁不住也陷入了迷乱。
“你这登徒子,快放开我,否则我就要叫人了!”
好容易避开她炽热的吻,我清了清嗓子,故作不悦地瞪着她。
她却没当回事儿似的,甚至自觉地退开了一些,一手越过我的脸侧撑在身后的门上,一手挑起我的下巴,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嘴角:“哦?你倒是叫啊!
看看有谁会来救你……”
教她这轻嘲的眼神一激,委实气不过,我硬着头皮叫了几声:“来人啊!
来人啊……”
心里却是暗恼:方才不该遣了侍从,命她们不得进来打扰。
骤然安静下来,果然如预料般无人响应。
正当她得意洋洋地挑眉一笑时,却听一个略带着惊慌的男声忽然响起:“殿下,是您在那儿么?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愣,不由瞪大了眼睛,却见姜灼脸上的笑也僵了一瞬,随后便沉下了脸,一言不发地看向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那个正心急如焚地朝这边走来的身影。
这个声音我是记得的,而在这个时间还能在后院里到处行走却不被护卫阻拦的,除了我的正君傅蓁蓁,还能有谁?
——他来做什么?
糟了,若是被他见着我与姜灼在一块儿,难保不会发现端倪。
他若是告诉傅筠崇也就罢了,被邝希晴知道可就不妙了……
“殿下?殿下?”
他的声音就在门外,甚至还伸手扣了扣门板,试探性地问道。
“是本王,你来这做什么?”
指尖戳了戳姜灼陡然垮下的嘴角,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我沉声回道。
“回殿下,奴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无意间听到这里的动静,所以来看看,不知您……”
他欲言又止,显然是指我刚才的呼救声。
尴尬地搔了搔脸颊,我又点了点姜灼的肩膀,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威严地截断了傅蓁蓁的话:“没事,本王和侍君闹着玩儿呢,你先回去吧,不要打扰本王的雅兴。”
我也知道自己这番说辞十足的混蛋,就算王夫与我没什么感情,大概也是要伤心的,可是没办法,既然决定与姜灼在一起,就不要给别人半点希望,总好过抱着希望以后迎来了巨大的失望——说我薄情也好,自私也罢,若注定要伤害一人,我绝不愿那人是我心爱的姜灼。
“……是,奴告退了。”
他草草地行了个礼,迅速离开了,看来是真的被我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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