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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你就是写了好几封匿名信给我并自称是&ldo;扬不起的青鸟&rdo;的女孩？&rdo;微扬眉毛，孙梵咄咄逼人的继续追问。

&ldo;是！

&rdo;海芃像个认供的犯人般只能叠声称是。

&ldo;为什么？&rdo;

&ldo;什么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你认识我而我不记得我认识你？为什么你必须匿名并称自己为&ldo;扬不起的青鸟&rdo;？以你想为这张卡片&ldo;毁尸灭迹&rdo;的行为来看，你应当是在海兰介绍我们认识之初，就认出我是谁了，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假装不认识我？&rdo;他俯身向她，声音放软的诱哄她对他坦白一切。

&ldo;你真的想追根究柢？&rdo;她的视线回到他身上。

孙梵的太过靠近，总是能带引出她的紧张不安。

他点头，仿佛意识到自己带给她太多压迫，他坐回他原先坐着的椅子当中，慵懒的交抱双臂，等待回答。

在小茶几上放下茶杯，海芃神经质的坐正身子并紧握住微微颤抖的手放在膝上。

&ldo;我想……我想那些信只是较年轻时的一记春雷。

&rdo;她结巴道，并用了一个很奇特的形容。

&ldo;而春雷一响的作用是&ldo;惊蛰&rdo;。

&rdo;

找到解释的开端后，海芃较自然，且尽其所能的保持镇静说明着：&ldo;人愈年轻，做傻事的机率也愈高，例如幼稚无望的暗恋或单恋某人，例如写那种明知不可能收到回信的匿名信……我不否认，这两桩天真的傻事我全做过，为的是同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是你。

&rdo;

漾起一个怯弱的笑，她心虚的，脸红的盯着自己紧握在膝上那泛白的手指关节，不敢看他反应的又说：&ldo;大概因为我并不是那种醒目出色，能令人一见难忘的女子，再加上那一天我穿着高中制服，留个清汤挂面头外加一根不怎么赏心悦目的拐杖，你能记得我，那才真叫奇迹！

&rdo;

她的形容，让孙梵脑中灵光一闪。

一个小女子的倩影清晰浮现。

是了，几年前，大的是三、四年前吧，在一家颇具规模的书店里，他曾为一个选了一叠参考书却因为忘了带钱包而尴尬得面红耳赤的小女生解围，他并不真确记得他代她付了多少参考书费？当时，他会那么冲动的扮演救难者，纯粹是因为不忍见她拄了根拐杖还瞪了双灵秀的大眼在那边受困受窘。

难怪，难怪他会觉得海芃眼熟。

原因是他仍深刻的记忆着她那双明媚亮黠，不太懂得粉饰心情的眼睛；而几年过去，这双眼睛并没有改变多少，它们依旧能轻易的揪住他的视线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ldo;原来，你是那个忘了带钱去买参考书的高中女生！

&rdo;孙梵一脸夸张的恍然大悟。

&ldo;对！

&rdo;海芃脸更通红的俯首认罪。

&ldo;当时，我曾跟你要了地址，原本是想把钱寄还给你，可是不知怎么的，你的形影老在我的眼前晃动，我想，我是犯了&ldo;情窦初开&rdo;这种病症了！

于是，我异想天开的保留那封本应寄给你的信‐‐那就像保留了我们之间仅有的一点牵系‐‐然后我寄出了一封封也许言之无物，也许会让你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匿名信。

那对当时刚被撞跛了脚的我而言，是一种倾吐，梦想与寄托。

当然，我写匿名信的理由，是因为我仍得靠一根拐杖来支撑我的跛足，那让我自卑，也让我自觉像只有心为你祝福，却碍于那第三只累赘的假脚而无法翩翩飞起，为你捎去祝福的跛足青鸟，因此我称自己是只&ldo;扬不起的青鸟&rdo;。

&rdo;

&ldo;而那天在花店，我确实是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虽然你和四年前比较起来已有诸多改变‐‐例如头上那束马尾及耳上那只金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