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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撄挽送医师出去之后,屋里只剩我一个人,我撩起被子一看,顿时觉得羞愧不已,干净的被褥上果然有一片血迹,我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心里正急切地想着怎么办的时候,门便被推开了。
嬴撄挽端了一个碗进了来,我一慌张,急忙用被子将自己裹严实了。
他站在床边,只端着药,并不准备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疼地已经分不清是胃还是小腹了,只好伸出手,捧着药一饮而尽,只求这样的疼痛快些消退下去。
喝完之后,我脸色发烫,小声地问他:“清雪,初雨在吗,我想见她们。
就是之前在拂音馆照顾过我的两位。”
“一会。”
他似乎是刻意把话精简了一般。
从到这间屋子至现在,他的脸上一直有我看不懂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说的“一会”
是她们一会到还是他一会再叫人。
可是觉得再问他也好没意思,便只揉着胃部和小腹。
他也不动也不说话,只那么看着我。
恰在这时,有敲门声响起,我万般感谢地看着初雨走了进来。
冲她皱皱眉,只希望赶快离开这个屋子。
她手中竟早准备好了披风,我下床之前急忙用披风遮住了自己的后面。
然后专门拉好被子盖住了自己方才躺过的地方。
从厕屋出来的时候,初雨不停问着我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抿抿嘴,不知从何说起,只沉沉问道:“刚才我在的那间屋子是平时的客房吗?”
这话问出来自己都心虚,那个屋子的布局构造,怎么看怎么不像客房。
只是我的心里还是存有一丝侥幸。
“不是,那是将军的屋子。”
我的希望全没了,垂下头,叹了口气:“是吗。”
她将我带去真正的客房换了衣服,才将我重新带到嬴撄挽的房中。
我打开门的时候,却看见外屋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吃的东西。
嬴撄挽正立在窗旁发呆,他大概早已听见我进来了,却并不回身,仍背对着我看着窗外。
初雨向我示意,便福身退下了。
我状似不经意地走向内屋,却发现被褥已经全换了,当下更是觉得羞愧不已。
只好沉沉地走到外屋。
“谢谢你,医师的酬金我会..会还你。
弄..弄脏的被褥我会还你..”
话没说完,他猛地转过身。
盯着我的目光突然让我想起曾经狩猎之时被射伤的一只狮子,那种怒气掺杂着焦躁,和挣扎未脱之后混杂着的哀伤都让我心痛。
可是我明明才是那个难受的人啊,我明明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啊。
我直接侧过头不去看他的目光,然后直直地、头也不回地踱步而出。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疯狂地在街道上跑着,所幸今日是元日,街上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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