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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3页）

&esp;&esp;普通的居民，还是个未成年人，怎么可能会去荒废区？还遭到酸雨的侵蚀？

&esp;&esp;“是失败的化学实验课，放松，”

洛林沉沉，“你太紧张了。”

&esp;&esp;艾薇清晰看到他手背的同样腐蚀性疤痕，这个更像酸雨侵蚀后的痕迹让她的话语变了语调：“或许我需要一些麻醉剂。”

&esp;&esp;她仰面，看到洛林皱紧眉头，片刻后，他说：“我明白了。”

&esp;&esp;艾薇：“你明白了什么？”

&esp;&esp;她震惊地用胳膊撑起身体，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具体动机。

洛林的下一步行动永远都在她想象之外，他平静地单膝跪在地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esp;&esp;这里的卫生很糟糕，她坐着他黑色风衣也一并向他倾斜，俯身埋首。

&esp;&esp;艾薇不安：“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吗？”

&esp;&esp;洛林没有回答她，现在也没办法回答她。

&esp;&esp;艾薇仰脸，看到天花板上那盏陈旧不堪的灯。

最后一个吗和挣扎都在瞬间消弭，她想到百合用一个词语形容具备良好厨艺的厨子，“沉水”

，如浸泡在温暖的水中，她在这瞬间前想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有没有认真清理会是什么味道，天啊他真的是传统男性吗还是说正常的传统男性是这样子的，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最后集中于沉水的一刻，艾薇瞳孔扩大，看到洛林的脸。

窗外溪流开闸，洪然倾流，她的大脑迟一步才察觉到自己呼吸的急促。

&esp;&esp;艾薇没有告诉洛林，其实她右脚脚后跟处有一小块小小的腐蚀性痕迹，而是不是酸雨，真实的、化学实验课上的失败事故，合作的队友不小打碎了试管，其中的液体溅到这里，留下一块红疤痕。

&esp;&esp;片刻后，脚上这块痕迹和他口中那道“失败化学实验课留下的痕迹”

很接近，越是一晃一悠地靠在一起，艾薇越能看它们的不同。

&esp;&esp;只是现在的她分不清那些感受，哪一部分来自于她的主动，哪一部分是来源于洛林。

&esp;&esp;这不是教授，她们在学习一些正规课程上不会有的内容。

&esp;&esp;楼上面打群架的声音愈演愈烈，咚咚咚地跺着地板，外面淅淅沥沥地响，不知道是下雨，还是楼上某一层的居民在偷偷往外泼脏水，比二人年龄还大的木板有着被虫子啃噬的痕迹，在木头深处咯吱咯吱啃东西的虫子已经被晃晕了，和那些木屑一并被摇到地上。

&esp;&esp;隔壁打牌的人因为赌注不均而打起了架，其中一人被从窗子里丢下去，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路过的醉醺醺酒鬼看到了，哈哈大笑，解开裤，子蹲着尿，他一脸。

&esp;&esp;这是一个混乱的区域，是很多二十三区难民也无法想象的黑暗区。

&esp;&esp;没有法治，没有道德，只有无序的邪恶与混沌的善良。

&esp;&esp;艾薇再度扩大的瞳孔映照着洛林冷静的一张脸，还有他凌乱的黑发，不知属于谁的呼吸声。

&esp;&esp;洛林忍不住皱眉，思绪浓重的模样。

艾薇用力抓了一下他的黑色衬衫，又缓缓松开，她看不透洛林的表情，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边为她沉迷，另一边又自矜老师的身份。

艾薇想让自己努力想一些乱糟糟的东西，企图分神，避免再度在他面前丢脸。

&esp;&esp;她失败了。

&esp;&esp;“比上次有进步，”

洛林低头，老师的身份久了，他没办法若无其事地对她说出很多过于暧，昧的话，语气淡到就像夸奖她作业完成得很好，“三分钟已经很不错了，艾薇。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再锻炼几次，就能达到正常人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