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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亡魂无数的宿小将军喜欢起一个人来,肃然正气倏地变成了一团撒泼打滚的孩子气,不管谢怀要不要,也不管谢怀缺不缺,宿羽把一抔心意满满当当捧上来,全无半分保留,有一百斤地瓜也恨不得全都送出去。
活像过家家。
其实谢怀也不爱吃地瓜,但是想起了那几百斤食之无味的烙饼,心情复杂,从嘴里掏出地瓜来,大眼瞪小瓜,&ldo;……&rdo;
宿羽很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腮帮子,单方面宣布道:&ldo;和好了啊,就这么定了。
今晚吃鸡。
&rdo;
谢怀颓废地点了点头,&ldo;行,吃鸡就吃鸡罢。
&rdo;
被宿羽一胳膊肘怼了回来,&ldo;吃烧鸡!
天还亮着,不许开黄腔!
&rdo;
谢怀简直想一脚踹他脸上去,脚都抬起来了,又被宿羽推到了门边。
一队巡逻兵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宿羽突然压低了声音,&ldo;李将军肯定知道自己暴露了,他怎么还不动手?&rdo;
青州倒是没陇州冷,也没下雪,但是平原千里一望无际,北风挟着白草卷过大地,李昙被吹得脸都歪了,含糊不清地问军营门口的小兵:&ldo;燕将军在吗?我陇州的。
&rdo;
他当是串门呢。
小兵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剑,麻溜地把他领到了中军帐。
燕于飞人不如其名,也没燕燕于飞,也没翩翩君子,而是个比霸王花还高一脑袋的抠脚大汉,满脑袋长毛大概还没习惯被束缚,就像烤过的杨柳枝条一样,支棱着被布条艰难地拢成一个髻‐‐要不是这个造型露出了挺鼻梁大眼睛,李昙真得怀疑他和燕燕不是一个妈生的。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李昙手里的剑,盯了半晌,才张开手,&ldo;拿来。
&rdo;
李昙连忙递到他手里,燕于飞又问:&ldo;你是谁来着?&rdo;
李昙说:&ldo;李昙,就……我父亲是李存年。
这剑是怀王殿下‐‐&rdo;
燕于飞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剑,也知道剑主人的深意。
他点点头,干脆利落给手下比了个手势,&ldo;捆起来。
各自整兵,即刻启程,去陇州。
&rdo;
暮色。
降临,谢怀和宿羽真的叫了只鸡来,不过谁也没心思吃,撕都懒得撕。
烤鸡在桌上撅着屁股埋着头,看起来对此也相当羞愧。
按道理,李存年应该干脆利落把谢怀给解决掉。
可他就这么拖着,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宿羽托着腮帮子琢磨李存年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谢怀从犄角旮旯里摸出一本闲书来钻研,还邀请宿羽来一起钻研,&ldo;哎,你看这个,下回咱俩试试。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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