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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三日,云浅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丢了东西。
那夜窃贼偷进她房间,拿走了她凭着记忆画的陆瑶画像,还顺走了她梳妆台镜盒里的一只老发簪,而那支发簪是五岁生辰时,陆瑶所赠。
那支发簪有些特别,发簪上雕刻的花,是一种叫九里明的药材的花,长得像向日葵,但花瓣比向日葵细长,因着玉簪样式不是她所喜,平日里当宝贝的放在镜盒里,倒是忽略了这支簪子,今日春花收拾时发现镜盒里的发簪不见了。
窃贼拿走的东西,以及先前翻找的地方,全是与陆瑶有关。
山清水秀,丛林绿地。
天气晴朗,阳光洒在清澈的湖面,波光粼粼,
栈桥前端一男子坐着竹椅,双手抱着脑袋,悠闲闭目。
在他腿边摆放着鱼篓,脚边用石块压着钓竿,正在垂钓。
这个湖四面长满杂草,通往栈桥的入口不远有处小木屋,在往后地势渐高处是片林子,环境静谧。
鸟儿在树林里高歌,清脆的鸟叫声为林子添了几分生机。
穿白衣的男子沿着走出林子,沿着小道走向湖边,脚下大颗大颗的鹅卵石铺了一地,直通栈桥。
“东西带来了吧?”
坐在栈桥前端垂钓的男子听到踏上脚踏木板的声响,出声询问。
“我手里有很多顾相想要的东西,不知你指哪一样?”
寂栖迟走近,垂眸看了眼脚边的鱼篓,再看缺少的东西,“顾相想空手套白狼?”
“只是取回原本我顾相府内的东西。”
顾亦丞睁开眼睛,映着刺目的阳光,他敛了敛视线投向水面漂浮着的浮标,浮标随着风吹起的水面晃晃悠悠,没有下沉的迹象,他弯腰拿开压着钓竿的石块,拉回钓线,弯弯的鱼钩在阳光下泛着光,上面空无一物,换个方向重新把无饵的钩子放到湖里,继续垂钓。
“我这里怎会有顾相府的东西。”
寂栖迟靠在栈桥的桩子上,翩翩白衣,凭栏而倚,如九天仙君落在此地。
“三日前丑时你潜入青松院,先放迷香,而后开窗入屋,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离开。”
顾亦丞准确道出当夜时辰,话音未落,他扬扬唇角,痞气十足,“又或者寂军师想让我说说年后不久,你是如何带人潜入有重兵把守的皇宫,在不惊动御林军的情况把人带走。”
寂栖迟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完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腿上,闻言眸色微深,却不甚在意被人看到。
“那件事顾相不该欠我个人情?”
寂栖迟讨价还价。
“你刺我一剑还没找你讨。”
顾亦丞下巴微抬,笑容颇有风流少年的佻达。
寂栖迟沉默片刻,目光眺望远处,“东西不在我身上。”
天青云淡,有和风轻轻吹过,拂过他身后发丝,两人气氛看似平静。
“东西尽快归还。”
顾亦丞从竹椅上起身,把东西收拾妥当,如归来的少年郎,潇洒如风。
“你想掩盖什么?”
寂栖迟柔和的面容里透着冷峻,扬声质问走远的人。
顾亦丞回身,外表看似放荡不拘,但剑眉下那双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厚薄适中的唇开合,问道:“你又想查什么?”
躲藏在朝中有势力的人府内,暗查云、陆两家的往事,足以让他起杀心把此人灭掉。
寂栖迟唇角漾起微笑,“顾相可以自己查。”
“我不感兴趣,倘若让我发现你所做之事危害到她的性命,你们这群人休想再踏足京城半步。”
顾亦丞锐利深邃的目光逼视着对面之人,整个人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顾亦丞带着钓鱼的东西到木屋把东西放好,穿过林子离开。
寂栖迟站在湖边,盯着粼粼波光许久。
东西拿到手后就已经送走了,没半个月时间怕是无法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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