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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深骑踩着地板上的脸，走近那张床。

床上只有一张脸。

深骑凝视了一阵，突然把床单拽下来，扯破扔在地板上。

床垫子上又浮现出一张脸，带着惊愕和虚妄的表情看着深骑。

难道这也是&ldo;格式塔片段&rdo;吗?

深骑快要发疯了。

他一脚把铁管床踢翻。

随着一声巨响，尘埃四起，吊在天花板上的灯泡晃动起来。

床底下丑陋的一面暴露出来，嘎吱嘎吱地叫着。

&ldo;南先生!&rdo;外边传来瑠华担心的声音，&ldo;您不要紧吧?&rdo;

深骑想说&ldo;不要紧&rdo;，但没有说出声。

深骑好像听见浮现在房间里的脸们在嘲笑他，笑声在阴湿的空气里卷起旋涡，最后变成了哄笑的风暴，无休止地狂吹起来。

&ldo;南先生!您不要紧吧?&rdo;

&ldo;啊。

&rdo;这回总算说出声音来了。

崩溃的不应该是自己，而应该是这座&ldo;钟城&rdo;!‐‐深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盯住了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

深骑用手捂着额头从房间里出来以后，跟瑠华一起回到大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ldo;很多张脸……&rdo;

&ldo;不是一张脸，而是很多张脸啊?&rdo;瑠华好像不相信深骑说的话。

&ldo;你第一次看见是什么时候?&rdo;

&ldo;也就是最近。

我觉得地下室里很可怕，一般不靠近。

前些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血来潮，就下去了，下去确实是需要勇气的，结果看见了一张脸。

&rdo;

&ldo;关于你看到的人脸，黑鸪博士是怎么说的?&rdo;

&ldo;没说什么。

&rdo;瑠华表情僵硬地说。

&ldo;父亲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吗?&rdo;

&ldo;不太知道。

&rdo;

瑠华的回答虽然很奇怪，深骑还是点了点头：&ldo;算了，不说这些了。